,我去省裡醫院在把小江她爸押回來的路上,碰上了一個人——”
於而龍放下了筷子,心裡在咒詛著自己:“ 老天,懲罰我吧!”
坐在他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毀了蘆花的墳,揚了蘆花的屍,那個不共戴天的仇敵。如果是個有血性的漢子,是決不能輕饒她的。
他的拳頭開始攥緊起來,胳膊的肌肉逐步在扭曲糾結,恨不能一拳衝她的臉擊過去。
“……爸,面涼了吧,我替你再熱熱。”
他搖搖頭謝絕了,對著這樣一對清澈明亮的眼睛,好比萬里晴空,毫無半點雲翳似的澄淨,是下不去手的。倒不是他優柔寡斷,因為他相信江海說的話:她不是邪惡之輩,肯定,有人借她的手,假她的嘴,在辦他的事,說他的話,一杆被利用的槍罷了!但是,於而龍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生怕不知哪一句話,點燃了傳爆線,把滿腔的炸藥爆炸出來。於是,他摸出了一支雪茄叼在嘴上,她連忙劃亮火柴趨過來,在煙霧裡的葉珊,他看來是多麼矛盾著的實體呵!她既是一個溫順的體貼的女兒似的人物,又是一個粗暴踐踏他心目中聖地的,無可饒恕的兇手——一點也不過甚其詞的誇大,難道她不是褻瀆英靈的罪人麼?
她接著講吓去:“他說——”
“他!他是誰?”
“你的老戰友——”
“王、緯、宇?”
也許於而龍控制不住感情,嗓門放寬了些,夜靜更深,萬籟俱寂,葉珊怕驚動左鄰右舍,開始壓低了聲音說:“ ……我把那個合婚帖子請他看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