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也感到坐立不安。
「可是,我沒聽橋叔說過……」
「要是先跟你說就好了。沒想到你竟然把起司放在那艘船上……」
橋叔一臉「真是敗給你了」的神情,在操舵席坐下來,涼介來到他身邊。
「那是以前舉辦慰靈法會時用的船,其實是一艘老舊的船了,只有重新上漆而已。上次是第四次使用,所以算算從建造到現在也已經超過四十年了。就像是靈柩車一樣,不,應該說是靈柩船。」
橋叔解釋道。當時祭祀時都只簡單地稱之為「舟」,其實也就是為了平息在洞門裡死去的人的哀苦,讓這些亡魂迴歸大海,而由神官划著進行法事的船。不過,在仍有姥舍習俗的時代,「舟」確實是用來運送屍體的船。島上的男眾會定期進到洞門內,用船把已經死去的人的屍骸運到外面。
「聽說當時他們把遺骸載到海上,直接海葬。」
「墳墓呢?登山道附近不是有墳墓嗎?」
「那是已經不再有姥舍習俗之後造的墳墓吧。過去這個島上並沒有墳墓,所有人死後都是迴歸大海。沒想到你竟然把起司放在那艘船上!」
橋叔或許是太過驚訝,說到這裡反而一臉無力地笑了起來。
「一無所知反而什麼都不怕。如果是島民,由於心生畏懼,根本不可能會想到在那艘船上存放食物。要是被島民發現,我們一定會被趕出去。不,或許在那之前就會被殺了。」
「然後被放到那艘船上丟進海里嗎?」
涼介雖然只是開玩笑地這麼說,橋叔卻止住了笑。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沒問題的,橋叔。不可能被發現的。」
涼介拍了拍摺好的橡皮艇邊緣。
27
涼介真心認為不會被發現。
只要小心一點就沒問題,橋叔也這麼相信著。
反覆運送契福瑞的過程中,兩人漸漸不再感覺到自己正在做一件奇特的事情。
雖然還看不到黴菌的蹤影,但橋叔肯定地說這樣才好。要是像年糕那樣立刻長出黑黴就沒辦法用了。像羅克福或帕西勒之類的藍紋起司,至少都必須花上一、兩個月的時間熟成,因此晚一點出現黴菌才有成功的希望。
橋叔本身似乎也相當期待這個實驗的結果。把涼介和橡皮艇從船上放下時,過去出現在他臉上的緊張神情已消失無蹤。等待涼介回到船上的時候,他便悠哉地捕捉石狗公。
但是,這樣的習以為常為他們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
發現橋叔和涼介行跡詭異的是前往外海的拖釣船。
洞門是島上唯一的禁地,即使船必須經過,島民基於情感因素,都會避免長時間在洞門附近停留。然而,總是看到同一艘船在那裡,讓拖釣船上的漁夫感到非常可疑,何況從船的樣子來看,那是橋叔的船,涼介一定也坐在上面。絕對事有蹊蹺,第二次發現他們的船在那裡時,拖釣船上的漁夫開始起了疑賽。
坐在拖釣船上的漁夫不是別人,是睦。
他肩膀的脫臼幾乎已經痊癒了,不過受傷期間他無法駕駛自己的船,所以就拜託其他夥伴讓他上船當助手。若不是受傷就不會變成這樣,睦仍懷疑是涼介等人搞的鬼,對他們餘恨未消。
這一天,睦又在洞門前看到橋叔的船。他要夥伴直接把船繼續往前開,然後以島做為掩蔽,在一處勉強可以看見涼介他們的位置把船停下來,從甲板後方用望遠鏡監視他們。
橋叔和涼介完全沒發現受到監視。在岩礁帶航行時,為了避免觸礁必須極為謹慎小心。橋叔並沒有發現遠方緊臨著島、正在監視著他們的船。
然而他們兩個人的行動被看到了。放下橡皮艇以及涼介上岸的時候。
「你說上岸,是往洞門方向嗎?」
「對,我不可能看錯的。」
不只是睦,其他的漁夫也臉色大變。他們心想,從本島來的這些傢伙終於出現脫離常軌的舉動了。除了神官,那裡是任何人都不準靠近的禁地。
睦一直用望遠鏡緊盯著。過了片刻,他清清楚楚看見涼介肩上掛著冰桶,從洞門出來。
「這下子糟了。」
回到港口後,睦直接衝到會長家,把他親眼目睹的情景一五一十告訴會長。
「他們一定從洞門裡偷了東西。」
睦加上了一句自己的臆測。
會長交疊著雙臂,閉目不語。
當天晚上,涼介和橋叔兩人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