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3 / 4)

到,人到,手到。一手扯住牛保國的脖領子;另一手就伸了過去,沒命地抓牛保國那臉。牛保國猝不及防,那臉早就被劉碧霞給抓了個正著,馬上被抓出了數道血淋淋的口子,一時弄得滿臉都是血。事情畢竟是他自己做的,儘管別人不知就裡,然而他心裡明得跟鏡子一樣。不過,他此時還是一個勁地清白裝糊塗,硬著頭皮,強顏厲色地反問說:“咋啦?咋啦?你說我到底咋啦?你這人怎麼是這樣的呢?平白無故就纏人事哩。”劉碧霞怒火攻心,氣憤不過,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氣得昏厥過去。只見她臉色由黃變青,口吐白沫,四肢痙攣,拳頭緊攥,已經不省一點兒人事了。這可把在場的人給嚇傻了,大家見狀手忙腳亂,幹部忙指揮左近的社員叫醫生的叫醫生,找德草、臘梅的找德草、臘梅,誰還能顧得上再去究問這事的底細呢。“快把人想法往回送,送回去先讓躺在炕上了再說。”有人這樣提議。大家於是七手八腳地幫著牛德草,把劉碧霞就抬了回去。德草、臘梅對此也確實吃了一驚,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一會兒,赤腳醫生和大隊黨支部書記也都聞訊相繼趕來了。赤腳醫生給劉碧霞開始看病,黨支部書記杜木林指撥在這兒圍觀的閒雜人等散開,趕快下地去幹活,別都哄在牛德草家,擠得滿院子都是人,什麼忙也都幫不上不說,還在這兒擋路礙事,打攪得辦事的人來回走動都不方便。

慢慢地,人們就都陸續散開,上工去了。牛德草家裡漸漸安靜下來,劉碧霞經赤腳醫生給打了一針鎮靜劑,也緩過氣來了。黨支部書記杜木林坐在她炕沿邊上,向她仔細詢問今天這事發生的根由。劉碧霞忍不住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党支書杜木林傾訴了它的來龍去脈,並掙扎著撐起身子,把杜木林引到她家上房屋的後門口,抽出後門門閂,讓党支書杜木林察看——杜木林只見門閂外側的那面全是一些被硬器剜的痕跡,插門閂處的門扇邊兒上也清晰地有刀片插入的印跡。劉碧霞然後又把杜木林領到她家上房屋前簷下的院牆跟前,指著水缸蓋上所放著的那隻小板凳和牆上平時人翻越時不經意所蹭下的腳印兒,讓杜木林看。只是在劉碧霞要杜木林站到她家水缸蓋上去看隔壁牛保國家那邊的時候,牛保國家那邊靠院牆的水缸上不僅不見了劉碧霞所說放著的那小板凳,而且就連水缸上的蓋兒也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沒有了。黨支部書記杜木林緊皺著雙眉,氣憤地說:“沒見過世上還竟有這樣的人?他這人,在人面前整天還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模樣兒,想不來怎麼能做出這等連畜生都不如的事情來呢?老嫂子,你聽我給你說,事情現在我已經全都知道了。你儘管放心,我一定下大力氣,嚴肅、慎重地為你追究、查辦這事。而你呢,也別為這事太得傷心,想不開了,千萬不敢氣壞自己的身子。你想想,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你就是再怎麼生氣也都不頂什麼用了,萬一把你氣出個什麼病來,那麼誰也替不了你自身受難過。要相信,黨和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是會幫你把事情弄清楚的。”

農田基建工地上紅旗獵獵,“農業學大寨”的巨幅標語耀眼奪目。廟東村生產大隊的社員群眾們正在熱火朝天地懲山治水。他們這些人一邊奮力地戰天鬥地,一邊還忙中偷閒,仍然沒有忘記抽空議論議論村裡新近所發生的那些奇聞趣事。今天上工時在巷道里劉碧霞不知為什麼抓了牛保國的臉,然後當即就昏厥過去的事,當然就成了他們今天悄悄議論的熱門話題。大家對此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喂,你說他們那兩家,平時關係都好得跟啥一樣的,怎麼今天突然間就給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呢?真叫人想不來。”有人疑惑地說。“那還用問。鑼鼓聽音,聽話聽聲。你沒聽碧霞嬸剛才哭著罵著說的那些話嗎?明白人一聽就能猜出個七厘八分。常言說:‘寡婦門前是非多。’肯定是牛保國弟奸寡嫂了唄。”有個小夥子說。“你這個烏鴉嘴!就沒有個人話,總把人往壞處想。碧霞那人是個什麼人——誰不知道?再說了,人家是嫡親的叔嫂關係,世上哪會有那樣的怪事?再說了,牛保國縱然再不是東西,怎麼會幹出那樣沒人性的事呢?不可能,不可能!”另一個人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義憤填膺地堅決反對。“哎,你可不能把話說絕了。《今古奇觀》裡,這世上的什麼怪事沒有呢?是應有盡有,無所不有的。要是依我看,世上這事情,只有想不到的,根本就沒有做不出的。世上這人,百人百性——沒長尾巴,比豬都難認!”“照你說的,會有那種事情?”有人吃驚地叫了起來,“要是有,我敢肯定,那也是牛保國那熊弄的怪。那熊一輩子好的就是那一口兒,也不知道跟上幹那種事情都吃了多少虧,聽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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