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2 / 4)

說,自己屁股蛋子下面的那塊兒床單,汙物血漬流一大片,被弄得髒兮兮的。枕巾上也還流了不少的不知什麼髒物,這時已經都幹了,硬硬的好大一片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極力回想自己昨晚睡覺的事情,一切都影影綽綽的,似幻似真。她猜想這事不是牛保國再還能會是誰幹的?除了他,誰還能有條件乘機做這樣的事?誰又還能做得出來這等傷天害理、喪盡天良的事呢?“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劉碧霞惡狠狠地咒罵著,心裡痛苦極了,“我怎麼讓他幹出了這麼件見不得人的事呢?”她發瘋似的抽打著自己的臉,狠命地抓自己的前胸,簡直都有點兒不想活了。然而事情已經這樣了,就是自己死了又有什麼用呢?那不僅於事無益,反而只會使事情的影響更大、更壞。現在這事又能向誰去訴說呢?一切都只怪自己,引狼入室,咎由自取唄,看來這事只能是自作自受了,不然再還能怎麼樣呢?這事只能憋在肚裡,哪怕憋死自己,也連對自己的兒子、兒媳婦都不能吐露半點兒。她獨自一個人趴在炕上,用枕頭捂著嘴,撕心裂肺地哭泣著,心裡不住地在尋思:“做人怎麼就這麼難呢?滿世上這苦難怎麼一下子都讓自己這輩子給遭上了?”

吃早飯的時候,兒子牛德草來叫她,她沒答理;兒媳婦臘梅又來叫她,她還是沒有起來,只是臉朝裡,側著身子在炕上躺著,喃喃地說:“你們倆先吃去吧,我這會兒不想吃。”“你是昨晚病了還是怎的?要不要讓我去叫大隊的赤腳醫生來給你看看?”臘梅過意不去,把飯給她端來說。“不的。你把飯就先放在炕頭兒的櫃蓋上唄,一會兒我想吃了就會起來吃的。”劉碧霞執意不肯讓臘梅去叫醫生,一個勁兒地說,“你不用忙著去叫醫生,趕緊吃你的飯去吧,吃了飯你們還得下地幹活兒去呢。別讓我耽擱得你們上工去遲了,又挨生產隊長的訓。要知道,咱家如今正倒黴著的,喝口涼水都磕牙。我身上美美兒的,你們別一個勁地只顧來照看我,我睡一會兒自然就會好的。”

自從牛保民去世以後,劉碧霞隔三差五,事情稍微一不順心,都會有這樣的情景發生:她莫名其妙地會給你躺在炕上不起來,不吃也不喝,誰也問她不出個原委;不過,沒人理她,過一段時間,她也就會自己好了起來。天長日久,這樣的次數多了,牛德草也就司空見慣,漸漸地不以為意了。他以為他媽這人向來就是這樣,這一回肯定又是什麼事情想不開了,心裡堵得慌,或許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在炕上躺一會兒,心理自我調節調節就過去了。而臘梅卻不完全這樣認為,她倒覺著她婆母今天跟往常說話不一樣,往常如果情緒不好了對誰說話味兒都不正,然而今天與以往不同的是對她說話不知怎的,讓人聽起來還倒入情入理。

德草、臘梅後半天都跟上社員下地搞農田基本建設去了,家裡只剩下了劉碧霞自己一個人。她獨自躺在炕上默默地抽泣一陣子,想一陣子,心亂如麻,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這事要是一旦讓人知道了,以後該怎麼活人呀?”她想來想去,還是覺著這事自己只能不吭不響,吃啞巴虧;可是心裡又總覺著真要是這樣不聲不響地就讓牛保國白白地把自己的便宜給佔了,且糟蹋得那麼狠,那自己就實在太得虧了,豈不能把人委屈死?——她心裡憋氣得實在不行,“唉……”沒奈何,只是一聲接一聲地不住在長吁短嘆。

事情已經過去兩三天了,劉碧霞沒辦法還得照樣下地去幹活,因為生產隊給每個社員每個月都規定了一定天數的出勤日,到時候誰要是完不成生產隊給他所規定的出勤天數,隊裡分糧時就要扣他的口糧。這年頭兒,社員們家家戶戶的口糧都不夠吃,誰還敢讓人家把自己的口糧給扣了?所以劉碧霞儘管近幾天來幾乎水米都沒沾牙,但是拗了兩三天後,聽到生產隊催人上工的鈴聲一敲響,沒辦法還是扛起農具,強忍著頭暈目眩,四肢發軟,從家裡扎掙著往出走。

正是生產隊的社員們紛紛從自己家裡走出來上工去的時候,巷道里這會兒滿是人。劉碧霞搖搖晃晃地扶著自家前門的門框,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正抬起後腿要邁出門檻,突然一眼看見牛保國扛著钁頭,也剛從他家裡出來,夾在巷道里的人群中往地裡走。這時的劉碧霞,不見牛保國則已,一見牛保國忍不住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無明火攻心。她柳眉倒豎,玉牙緊咬,說不來渾身頓時是從哪兒來的那麼大一股子勁兒,立馬就像是一頭髮威了的母獅子,嘶啞著嗓子,瘋了似的哭著,喊著,叫罵著,朝著牛保國撲了過去:“保國,你這遭天殺的,活在世上枉披著一張人皮!挨球的就不是人!你做的事傷天害理,喪盡天良,狗都不聞!你連畜生都不如!……”她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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