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2 / 4)

保國的胖婆娘張妍心裡儘管也有說不完、道不盡的苦水,但看著她婆婆成天這般光景,心裡也著實為之擔憂,在沒人的時候她經常想方設法地給她婆婆說寬心話。

有一天吃早飯的時候,牛保國的胖婆娘張妍把飯都舀好,端來放在飯桌上好大一會兒了,牛保國他媽還是坐在飯桌旁不動筷子,只是一個勁兒在呆呆地想心事。張妍見狀就拿起一雙筷子遞到她婆婆的手裡說:“媽,你再別想他了。咱吃飯吧!”牛保國他媽好像沒聽見一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還是端端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於是張妍又說:“媽,那瞎東西一點兒良心都沒有,直到現在也都不給咱家裡人捎個信兒,你成天這樣苦苦地思念也不頂什麼用。再說了,你老是這樣憂愁,把你身子熬煎出個什麼病來怎麼辦?要我看呀,那個不是東西的貨走了咱們一家子還安寧。你不看,他在家裡時常常給你惹事,讓你操心,攪得全家子雞犬不寧。他這一走,我看咱這日子過得倒還越來越順轍起來。”張妍這樣說,原本都是些害氣的話,是想借此來寬慰她婆婆的心,其實牛保國的出走,她心裡又何嘗沒有無限的苦楚和擔憂呢?然而牛保國他媽一聽張妍話這麼說,眉梢就稍稍地動了動。也不知道張妍是沒有留神到她婆婆面部表情的這一細微變化呢,還是她誤以為她的話在她婆婆心裡產生了良好效應,反正她還是接著她的話茬在只管繼續往下說:“我看把那東西讓政府給逮了,判上幾年刑甚至槍斃了那才美。那時候馬恩娃、趙二愣他們那些人也就都不會再來咱家纏事了。咱們娘倆、祖孫三人痛痛地把他哭上一場也就算到頭了。”張妍的這話,其目的不過是想讓她婆婆心放寬,端起碗吃飯。可是誰知道牛保國他媽一聽媳婦張妍竟狠毒地說出了讓政府把牛保國判刑、槍斃了才美這樣的話,心裡就受不了,不依不饒媳婦張妍了。她忍不住一下子火冒三丈,騰地跳了起來,破口大罵張妍道:“看把你熊心毒的,竟盼著把他判刑了、槍斃了,你覺著那樣才美是不是?那樣你就稱心了得是?就說,他死了就能把你眼睛裡的刺給拔了?你就到好處了?你說他不是東西,我看你才大不是個東西呢!‘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誰心裡一天都是怎麼想的?你盼著政府把我兒子判刑、槍斃了,不敢也讓政府把你兒子判刑、槍斃了?”牛保國他媽這會兒氣糊塗了,說話也就沒了深淺,有失斟酌。她也不想想,牛保國誠然是她兒子—她心頭上的一塊兒肉,再壞她都是捨不得把他怎麼樣的,這確實不錯;然而張妍的那個寶貝兒子—牛連學是又誰呢?不也是她嫡傳的孫子嗎?她此時也沒顧得上想想自己為了護牛保國的短、報復媳婦張妍而把自己的親孫子咒得那麼狠,那麼毒,對她有什麼好處?她這樣做能在張妍身上討得多大的便宜呢?—她是被她兒媳婦張妍一時給氣昏了頭,連親疏遠近一時居然都分得是這麼的清。張妍一看婆婆這樣惱火,從沒見過地歇斯底里大發作起來,於是就後悔自己說話太得魯莽,沒有照顧到婆婆的情緒,連忙向婆婆解釋、道歉、賠不是說:“媽,你弄錯了。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給你說說寬心話,讓你老別光只顧為他操心,以致熬煎壞了自己的身子—端起碗來吃點兒飯。你看,我這烏鴉嘴,說話不得體,說出來竟惹得您老人家生這麼大的氣……”牛保國他媽這會兒正在氣頭兒上,她哪裡肯理媳婦張妍這一套,似乎要把這些日子以來,窩在肚子裡的苦水一股腦兒都倒出來,潑在她面前的這個人—媳婦張妍身上。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號啕大哭著,發了瘋似的把自己的臉左一個耳光子,右一個耳光子,只管不停地打,嘴裡一個勁兒地大喊著:“是我錯怪你的好心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全都對著的,從來就沒錯過。我不是人,把你冤枉了。我給你賠不是!”說著撲通一下就給張妍跪下了。張妍一見她婆婆是這樣的喪失理智,一下子就嚇懵了,只聽她婆婆撕肝裂肺地喊了一聲:“哎呀我的媽呀,作難死我了—”聲音未落就四肢痙攣,人事不省。張妍頓時慌了手腳,連忙抱住婆婆一邊掐人中,一邊一聲接一聲地不住呼叫:“媽,媽—你這是怎麼啦?你醒醒呀!”牛保國的兒子牛連學這時已經長到十二三歲了,看著家裡他奶和他媽突然這個樣子,嚇得怯生生的,像根木橛子一樣插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張妍怕嚇著了連學,悄悄把兒子的飯碗塞到兒子連學懷裡,讓連學把飯碗端到前門外邊的巷道里去吃。等連學走了以後,張妍看著她婆婆漸漸地緩過氣來了,就雙膝跪倒在婆婆面前,哭著給一再賠不是說:“媽,你千萬不要上氣。今天是我錯了,這事誰都不怪,全怪我。真的,全都怪我。”牛保國他媽一邊不停地哭著,一邊還是憤憤不平,嘮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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