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4)

我做東,在城裡聚仙閣酒館抹一桌子,咱弟兄們坐在一塊兒好好聊聊,交個朋友,好不好?”看守所所長儘管還是不大願意,還是想盡量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經這人用綿裡藏針的一番話一嚇唬,同時再一圓場,一時間也就沒了主意,有些慌神,加之這人又在旁邊不住地推搡催促著,並一個勁兒戲噱地說:“快些,快些。你這人,別再像新媳婦解褲帶似的—遲慢時間了。局長還在那兒等著哩,我們要是一會兒去遲了,他又會發脾氣的。”牛保國他們軟硬兼施,不由看守所所長不在慌慌張張中開啟牢門,按著字條上所寫的名字叫出了那幾個人,交給牛保國他倆,然而他還是不放心地一再叮嚀說:“人,我現在是交給你們了,路上可千萬小心,萬一再要出了事,那可是你們的責任。上邊多次叮嚀過,這幾個人不是一般的人犯。”牛保國還是一副目空一切、不可一世地神氣說:“放你媽的屁!要不要緊老子不知道,要你教訓?你把你的事好辦就行了,別再看戲流眼淚,替古人擔憂了。”跟牛保國一起來的那人連忙滿臉賠笑說:“都別上氣,都別上氣。所長說的也還不都是好話,小心無大錯嘛。大家都應該時刻多個心眼,好自為之,只要大家相安無事,那就謝天謝地了。所長,你說是不是?要知道給人當差不容易啊!說不定你我啥時候防不勝防,就把大漏子給捅下了。到那時候弄得人乾哭都沒眼淚。”看守所所長聽著這話,不住連連點頭稱是。那人說著一扭頭,就朝著那幾個剛從看守所監獄裡提出來的人中走在後邊的一個屁股上猛地踢了一腳,咋咋呼呼地厲聲說道:“走!”一下子就把那人蹬了個趔趄,差點兒跌倒在地上,“路上給我老實點兒,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牛保國他倆呵斥著從看守所提出來的這三四個人,走出了縣西關看守所的大門,朝東向著縣城走去。他們在路上邊走邊罵罵咧咧地走了一段距離,路就朝左拐了一個彎兒。牛保國扭頭一看,看守所向這兒瞭望的視線已被完全遮擋住了,他倆就猛一拉那幾個人,同時,給他們使了個眼色,低聲而急促地說:“往北一拐,快跑吧!”那幾個人起初瞬間還一楞,多少還有些遲疑。只聽牛保國低聲簡短地說:“我倆是華陰地下黨派來營救你們的。咱們趕緊從這兒向北,往渭河灘裡跑啊!”這幾個人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眼前所發生的是怎麼一回事,立即感激不盡地上前緊握著他倆的手,一個勁兒不住口地說:“謝謝,同志!”牛保國急促地說:“現在,什麼話都先別說,當務之急是趕緊先逃離這虎狼之境地。”他們由牛保國在前邊帶路,和牛保國搭伴來的那個人斷後,把從看守所剛營救出來的那幾個去陝北的幹部護持在中間,眨眼向北就拐入了小路,疾行而去。好在這幾個去陝北的幹部在看守所關押的時間並不長,還沒有受重刑,體力也都不十分差,一路上盡力奔跑著,在牛保國他倆的關照下,勉強還能跟得上。當他們跑離縣城有五六里地的時候,這才聽到縣城方向響起了槍聲。他們知道敵人這時已經察覺了,肯定馬上就會向著他們所逃走的方向追來,於是不敢怠慢,也不敢繼續再從正路上走了,順勢就一溜煙鑽進了路東邊的苞谷地,奮力向東北方向疾奔,最後一直跑到了渭河邊上的沼澤地裡。

這渭河邊上的沼澤地滿長著一望無際的蘆葦,一般人要是鑽進了這片浩茫似海的蘆葦叢深處,就會迷失方向,認不出了東西南北;要想在這裡邊尋找人,那可真比大海撈針還難,或者說是老虎吃天,根本就沒處下爪。牛保國十分緊張的心情到這時候才稍稍地鬆寬了一點兒。他在蘆葦深處找了一塊比較乾燥的地方,讓去陝北的這幾個幹部在這兒利用這段時間抓緊休息了一會兒,恢復恢復體力。牛保國他們兩人這時也才顧得上匆匆地脫去了身上所穿的那套巡警制服,把它摺疊起來,藏在了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

天麻擦黑兒的時候,牛保國憑著南邊高聳入雲的華山,辨別一番他們所在的方位後,把這些人才帶出了這一碧萬頃的蘆葦地,踏上了向東的田間小路,趁著天黑向河口鎮一路奔趕。由於他們害怕在路上再遇到什麼麻煩,因而不敢走人常走的近路,只是拐彎抹角,揀沒人常走而很背靜的小路走。這樣,他們在路上就耽擱了不少的時間,到河口鎮的時候已是過半夜時分了。

再說,在悅來貨棧等待接應他們的那些人只是聽華陰那邊傳來的訊息說,白天劫獄的事情已經得手,華陰縣的警察現在像發瘋似的正挨家挨戶地四處搜查,但怎麼也等不見牛保國他們那些人的到來,急得這些接應的人跟什麼似的,立也不是,坐也不是,立坐不安。這會兒他們一見牛保國帶著從華陰看守所劫來的那幾個去陝北的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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