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同學唸書。這小子也和他父親一樣,在學堂裡不務正業,無所不為,盡幹些越軌的事情。為此劉彥昌平日也曾一再叮嚀沉香、秋歌,千萬別跟他來往,也不敢和他在一起玩耍,以免惹是生非。不料防不勝防,今日這兄弟倆竟闖下了如此滔天大禍。這叫人該如何處置?
劉彥昌甦醒過來,心驚肉跳,一連聲地呼叫道:“嚇煞人了,嚇煞人了!”喘息稍定,忙對沉香、秋歌說:“沉香、秋歌啊沉香、秋歌,你倆忘了,為父平日是怎樣教導於你們的?你們怎麼就一點也不遵從父訓,全然不知厲害,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把官寶給打死了!忤逆,死期到了。你叫為父如何是好?”沉香、秋歌哭著齊聲說:“爹爹,不是孩兒不遵父訓,實是官寶屢屢尋釁滋事,欺侮我兄弟二人,我們從來都是一忍再忍。誰知他今天又追著我倆直嚷鬧,說沉香不是我孃親生的,是從華山道上撿來的,是個野種。這明明欺人太甚了麼!起初我倆還強忍著只是不去理他,誰知道我倆越是不理他,他就越人來瘋,追著趕著我倆,不依不饒地一個勁兒喊個不停。我倆實在一時氣憤不過,憋不住了就和他廝扯起來,不知道怎麼輕輕打了他一下,不經意就把他給打倒在地,打死了。他的書童現已跑回家報知他父親----國舅爺去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千古之理,這還用說?”劉彥昌一看禍事即刻臨頭,心想,“到時候不管怎樣說,至少都得交出一個兒子去抵命。”於是他強忍住悲痛問沉香、秋歌道:“兒呀,你倆快說清楚,這到底是誰怎樣打死了官寶的?”沉香搶先說:“爹爹,是我用書本打死官寶的。”劉彥昌立刻怒斥道:“奴才,胡說!薄薄一個書本,何以置人死地?”秋歌這時也搶著說到:“爹爹,官寶是兒我用硯臺砸死的。”劉彥昌稍事沉吟,隨即說道:“哦……這或許還在情理之中。”誰知沉香又搶著說:“爹爹,秋歌是先用硯臺砸了官寶一下,可是官寶還是緊追不捨,趕著打我倆。於是我情急之下,舉起手中的書本就把他打了一下,才把他打倒在地,一命歸陰的。”劉彥昌心裡疑惑不解,一時難以決斷,不由連連沉吟道:“說來這也就奇了?”
王桂英在一旁聽著聽著,早已聽出了事情的蹊蹺。她已斷定出官寶肯定是三聖母的兒子沉香一時情急,神力發作而打死的;再說她怎麼能眼看著讓自己的親生兒子秋歌無辜去代人受死呢?其實,這事要不是要自己兒子性命的話,王桂英說什麼也是願意為三聖母付出自己其他任何犧牲的。可是今天這事……她連忙把秋歌悄悄拉進內室,教訓他說:“秋歌,你今天怎麼這麼不懂事?這人明明是沉香打死的麼,你怎能這麼傻,硬往自己身上攬?你要知道,這殺人是要償命的!記著,一會兒你父親要是再問起這事,你就說是沉香把官寶打死的。”誰知道,她所做的這一小動作,早已被劉彥昌看破。劉彥昌心想:“兒子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給誰能不心疼?王桂英這樣做,原本也無可厚非,可是三聖母是你的大恩人,對你有著天高地厚之恩呀……”於是他轉面對著王桂英語重心長地哭訴道:“桂英呀桂英,我賢德的妻呀,你好糊塗的妻呀!你怎麼忘記了我們在來雒州上任路上的落難之事呢?你手撫胸膛,平心靜氣地好好想想:要是沒有三聖母娘娘搭救你我,哪裡來得我們的今天?三聖母她現在還被壓在華山西峰下遭罪,你我怎能忘恩負義,忍心在這時候把她的兒子沉香交出去給人抵命呢?你這樣做叫我以後見了三聖母該怎樣交代?你叫我恩置何處,情歸何方?”劉彥昌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雖寥寥數語,但說得聲淚俱下,直把王桂英說得啞口無言,不知所措。
這時候,又只見劉彥昌緊緊把沉香抱在懷裡,放聲大哭道:“沉香呀沉香,我可憐的無孃兒呀!要是你娘三聖母此時也在你跟前,為父我也就不要作這難了啊!”王桂英這時也冷靜下來了。她心如刀絞,左右為難,抱住秋歌泣不成聲,邊哭邊說:“我可憐的兒呀,苦命的兒呀,不是你爹孃心狠,只怪這一切都是出於萬般無奈,你……你就替你哥哥去吧……”沉香呆呆地聽著,越聽越不明白:“多年來一直不都是說王桂英就是我的生身親孃,怎麼今天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呢?”他傻楞楞地看著父親劉彥昌,又扭回頭看看母親王桂英,一時百思不解。劉彥昌這時更加悲痛欲絕,一把把沉香又一次拉了過來,抱在懷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沉香。
沉香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原來是上天三聖母娘娘----神的孩子,舅舅二郎楊戩殘忍絕情,把自己的母親壓在華山之下,母親現在還在華山底下壓著贖罪呢。
這時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