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 / 4)

了,也不知道是誰的毛病,李玉琴至今還沒解過懷—他們跟前一直沒有個男娃娃。他倆整天都在擔心他家以後會斷子絕孫,偌大一份家業日後該留給誰來繼承呀,所以做夢就都在想要一個男娃娃—這已經成了他夫妻倆長期以來的一塊心病—他兩口子把精神都逞遍了,也沒能如願以償,這才看中了我家福平,長得靈性,與他們血緣關係又近,打起了我娃的歪主意,一直想把福平給他們要了過去,做他們的子嗣,給他們頂門立戶。早在福平他大在世的時候,牛仁義就曾經託人多次說過這事,後來竟然還親自上門來給福平他大說,只要福平他大同意,他可以把他家巖上的那幾畝地全送給我家。可是你想想,我家雖然窮,但是一輩子也就只有福平這麼一個兒子啊,就憑我家福平他大那牛犟犟脾氣,能答應他嗎?不要說他們答應把他家崖上的那幾畝薄地給我們,即使他們把他家城北面的那些好水地全都給我家,金山銀山堆滿,我們也不稀罕。我們家窮歸窮,窮日子我們只希求過得安寧。沒錢,那是我們的命,我們認了。可我們再窮也不會拿自己的獨生兒子去買錢!你說對吧?”

牛保民聽到這兒不由得也就隨口答道:“你說的那倒也是。”

“你再想想,他們家需要有人頂門立戶,就想要我家的兒子福平去給他家過繼,那麼打個顛倒想一想,我們家就不要有人頂門立戶了?我們家也只有福平一個男娃娃啊!”福平他媽喃喃地繼續往下說著,“將心比,都一理啊。因此福平他大死活都不答應。福平他大在世時,我們家凡事有福平他大扛著,有他為我們母子遮風擋雨,李玉琴他兩口子把我孃兒倆也不能怎麼樣。這不,福平他大前年一死,這兩口子就來勁兒了,她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整天就成精作怪,不知給你生出了多少是是非非,作踐你,硬是逼著你上套,把你直往死路上逼。”

經牛福平他媽這麼一說,前一些日子村裡所傳言的關於她的那些閒言碎語在牛保民的心裡就聯成了一片……

一天晚上,已經過了掌燈時分。這會兒天早都黑定了,面對面幾乎都看不清了人。福平媽因為家務活兒忙,一時竟忘了早點兒關前門。就在這時候,一個頭包白毛巾,身穿黑褂子的男人東張張、西望望,賊頭賊腦地就走了進她家—村裡也有幾個閒人在巷道里路過時看見了,只是一時不知道這是咋回事。福平媽在廚房裡洗洗涮涮,忙完了一陣子,出來往院子裡倒涮鍋水時,突然發現了,只見這人一聲不吭,偷偷摸摸地一直往她家上院走。這確實把福平他媽給嚇失態了,立時覺著毛骨悚然,心頭禁不住“怦怦怦”地直跳。自從福平他大去世後,福平他媽心裡時時刻刻都默默地牢記著一句話:“寡婦門前是非多。”凡事小心謹慎著,有事儘量避避,沒事絕不多事。她知道人情世故往往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所以即就是大白天她也很少和男人說話,謹守做女人“三從四德”的規矩,惟恐被村裡那些愛嚼舌根子的人說三道四、搬弄是非,更不要說是晚上了。哪個男人想要在晚上來她家閒坐一坐,話話家常,那萬萬是不可能的事,即使有天大的事,她也絕對不會答應—她這樣做的目的完全是為了避嫌,要知道眾人的唾沫星子是能夠淹死人的。

這時她見狀嚇得本能地驚呼了一聲:“誰?”然而那人也不答話,依然只是一步一步地從前院往上院裡走。福平媽驚慌失措了,厲聲說:“你……你給我出去!不往出走我就喊人了。”誰知道那人一聽這話不僅沒有往出走去,反而還忽一下子就猛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在她的臉上、脖子上一個勁地胡亂親吻。這下可把福平媽給嚇軟癱了,她拼命地掙扎著哭喊了起來:“福平—快來呀!”福平這會兒正在上房屋裡看書寫字,一聽見她媽的驚叫聲,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順手就從房門背後操了一根頂門槓,跑出來了。他一看有個男人正死死地抱住他媽不撒手,他媽邊哭喊邊極力地在掙扎著,一氣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雙手舉起了那根頂門槓朝著那人的後背就狠狠打了過去,嘴裡同時還奶聲奶氣地罵道:“日你媽的,我打死你!”黑地裡,那人肩膀頭上重重地捱了一棍,疼得禁不住“哎喲!”了一聲,撒腿往出就跑。福平聽著這人的聲音心裡不由突然一愣:這人明明是個男人嘛,怎麼發出的喊聲卻那麼像個女人呢?然而當他低頭看見自己的母親已被嚇得坐在地上,癱瘓了,昏厥了過去,就再也顧不上多想其它什麼了,急忙抱住他媽,扶她坐起,哭喊著:“媽,媽—你怎麼啦?你醒醒呀!”

福平喊叫了好大一會兒,福平媽才慢慢地緩過了氣,清醒過來,“哇—”地哭出了聲:“平娃呀,嚇死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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