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其衍卻牽過她的手拉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輕聲在她耳邊道,“叫什麼,我看他樂意的很,沒看出來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嗎?”
宋其衍說得沒錯,靳子琦再看過去時,宋之任正從自己的大拇指裡拔出一個翡翠指環放到某某的小手心裡,笑著逗他:“這個紅包怎麼樣?”
靳某某咧著嘴拿指環拿起來,對著水晶燈照了照,瞄了眼笑呵呵的宋之任,拿著指環背過小身板,偷偷地用小牙齒咬了咬指環。
確定怎麼咬都沒壞後,靳某某兩隻圓鼓鼓的大眼睛閃過亮光,一邊把戒指塞進揹帶褲的袋子裡一邊撲倒宋之任身上,“太公真好,下次某某還來找太公玩!”
宋之任拍拍靳某某的頭,指著坐在靳子琦身邊的宋其衍道,“好,那下次太公叫那位怪蜀黍去幼稚園接你怎麼樣?”
靳某某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在宋其衍和宋之任之間來回看,忽然拍著小手在沙發上蹦躂起來,“某某知道了,怪蜀黍的爸爸是太公!”
宋之任聽完一怔,隨即心情愉快地大笑兩聲,點點頭:“某某好聰明,怪蜀黍就是太公的兒子!”
相較於宋之任的開懷,宋其衍的臉色就不怎麼好了,靳子琦在剛才就發現了。
他似乎很介意別人提及自己和宋之任的父子關係,但可能因為自己和某某的在場才隱忍著沒發作。
但靳子琦坐得離他這麼近,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的那股子不悅。
下意識地,靳子琦就默默地握住了宋其衍放在兩人所坐位置縫隙間的手。
宋其衍本正陰沉著眉眼望著那邊笑得開心的宋之任,當掌心傳來一陣柔軟,心跳一滯,隨即便是沒由來地愉悅了情緒。
眼角的餘光看向靳子琦,她正淺笑地望著孫悟空大鬧空的靳某某,好似沒感覺到自己的目光。
宋其衍忍不住勾起嘴角的弧度,手上也稍加勢勁,扣緊了靳子琦的手。
……
客廳裡其樂融融的氣氛並未持續太久。
這早已在靳子琦的預料之中,甚至於宋其衍,宋之任也都有這種預知。
因為當客廳的門被再次推開時,沒人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
在這個家裡,怎麼可能遇不到那些人?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當靳子琦聞到空氣中那陣令人戰慄的香水味時,還是蹙了蹙眉頭,不由抬手碰了碰鼻子。
宋其衍在注意到那道風風火火而來的暗紅色身影時,直接皺緊了眉頭,相比於靳子琦,他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厭惡之色。
“爸,停車庫裡怎麼停了兩輛車?難道不知道那是我的專用停車位嗎?”
宋冉琴還是穿著中午那身旗袍,揚跋扈地走進來,甚至連腳上的高跟鞋都沒脫,一路走來身後是一串灰色的腳印。
只是,在看到沙發上的靳子琦和宋其衍時,宋冉琴臉上的囂張瞬間凝固在那裡,尤其是在發現宋之任懷裡的靳某某時,一張臉更是直接拉長成晚娘臉。
指指這邊又指指那邊,宋冉琴愣愣地有些回不過神,但一旦明白過來,她立刻指著坐在一起的靳子琦兩人嚷道:“你們怎麼在我家?”
這話一出,最先表現出不高興的是宋之任。
他擰著花白的眉毛,敲敲手裡的柺杖,“什麼你家?其衍是我兒子,你弟弟,難道還不能回自己的家啦?”
宋冉琴被宋之任一訓,剛想頂嘴,但看到宋之任冷沉下來的眼色,便立刻閉緊了嘴。
宋冉琴對人雖然囂張,但也知道誰是她的衣食父母,若是宋之任一個不高興,把她趕出去,那她可真什麼都沒有了。
尤其現在……
宋冉琴看向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的宋其衍,心裡算盤也是打得啪啪響。
那個女人的兒子回來了,即使父親再疼愛她,也不過是個嫁出去的女兒。
中國人就有這麼一點劣根性,無論時代怎麼變化,總有那麼點重男輕女,尤其是像宋家這種大家族,總希望有個兒子繼承家業。
本來父親就不怎麼願意把宋氏交給她家阿風,不然這些年她旁敲側擊地提醒了這麼多回,父親要麼裝聽不懂要麼就是岔開話題。
後來好不容易決定在壽宴上宣佈繼承權,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宋冉琴不爽地瞪了眼宋其衍,不該是程咬金,該說是宋咬金!
宋其衍他就是來他們宋家咬金的!
這麼多年都不見人影,偏偏父親要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