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要笑那些冠冕堂皇的人。
交了女朋友,卻仍想著外面的小三小四,家裡娶了太太,卻源源不斷的二房三房。
他縱然玩樂,卻有底線,不是他喜歡的,怎麼能雲雨纏。綿。
這世上的男人都愛漂亮的皮囊,他也不例外,可紅粉堆裡打滾,***窟中斷腸,他在渠家那麼多年,悲歡離合,看的還不夠嗎?
那些女人愛慕他的,也不過是這張臉,這個地位,這個背後的渠家,他知道的,若說她們沒多少真心,大約也對不起她們的委屈,可若說有多少真心,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只是這一次,他信他自己是真心的。
寧清遠愣了許久,總是嘻嘻哈哈的一張臉漸漸的認真起來:“鳳池,這不是一件小事。”
渠鳳池點點頭:“是啊,這是一件大事。”
他有了喜歡的女人了,他想要安定下來。
可那個女人,卻有著這樣的過去,渠家老宅裡又會鬧成什麼樣?
他沒興趣去知道,可是,一場秋雨一場寒冬,那個老頭子,是真的已經逐漸的老去了。
總歸是他不孝。
寧清遠心中沉沉嘆息一聲,他擔心的還有,那位聶小姐,她的心裡有了人。
她甚至,未曾認真的看過鳳池一眼。
掌珠到了杭州的時候,天已快近黎明。
她叫了車,送她到郊外的農莊去。
太陽還未曾出來,微涼的空氣中有淡淡的霧氣,車子在環山公路上開的平穩,泥土的清新和青草的香氣,就那樣一點一點沁入鼻端。
她付了車款下車,讓司機等她一會兒,反正時日尚早,也不耽誤司機生意。
農莊的人起的早,見到她時,竟一眼認出了她,笑著和她打招呼:“……怎麼就您一人?您先生呢?”
她笑著搖頭,眼睛裡有星子一樣的亮光:“他在忙。”
“我想去看看我們的小樹……”
“每天都有澆水,捉蟲,長的很好呢,你看這裡,是不是發了很多的新芽……”
工人領著她走到小樹那裡,杭州昨夜下了一場雨,土地還是溼溼的,小小的樹苗,頂著幼嫩的綠葉,多麼青翠可人。
“你去忙吧,我自己待一會兒就可以。”
掌珠含笑看著工人離開,然後走到樹下,她看到樹枝上掛著的小小木牌,淋了雨,顏色略略的深了一些,他們的名字卻更清晰。
他的個子高,木牌掛的就有些高,可那一日,是他握著她的手掛上去的,因此,她如那一日一樣踮起腳,就把木牌摘了下來。
傅竟行。
聶掌珠。
一顆心,把他們的名字圈在一起。
掌珠的手指細細的摩挲過木牌上的名字,一遍,一遍。
微風吹過樹梢,沙沙的響,把樹葉上的露水吹下來,溼淋淋落了她一臉。
她抬起手抹了下,涼涼的,熱熱的,涼的是雨露,熱的是眼淚。
她把木牌小心的放在袋子裡,又裝進自己的揹包中。
她還是想要帶走一些什麼,證明,他曾經心裡有過她。
而她,那麼那麼的愛著他,從三歲的懵懂無知,一直到現在。
她離開的時候,農場的老闆娘笑著送她,握著她的手,掌心暖暖的,帶著厚厚的繭子,卻讓人安心。
“還要再來啊,下一次和你先生一起。”
掌珠點點頭,笑的酒窩甜甜:“會的。”
“一定要來啊。”
“一定。”
她上了車子了,老闆娘還站在那裡擺著手,掌珠的眼睛溼潤了一些,卻又低頭笑了。
她也許不會知道,那老闆娘很多年都沒有能夠忘記,她曾是多麼羨慕他們這一對兒,羨慕一個男人把一個女孩兒捧在手心裡疼。
深夜裡想起的時候,她會想起她的青澀年華,也有過這樣的男人吧,疼著她,愛著她,只是到最後,都走散了。
三天後,掌珠轉機到了加州,換了電話,扔了手機,換了銀行卡,就此,斬斷了她與過去,她與宛城,所有的聯絡。
☆、168 她在加州的暖陽裡,一個人,微笑行走……(小劇場)
168 她在加州的暖陽裡,一個人,微笑行走……(小劇場)
三天後,掌珠轉機到了加州,換了電話,扔了手機,換了銀行卡,就此,斬斷了她與過去,她與宛城,所有的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