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環不成雙成對,還怎麼帶呢,那一隻我早就丟掉了,這一隻留著有什麼用?”
“三小姐,我斗膽代先生問您一句,您到底心裡有沒有先生?”
顧恆鐵青著一張臉望著掌珠,可那晨光熹微裡的年輕女孩兒,穿薄薄的家居服,安安靜靜披著長髮站在樹下,她對他笑了一笑,顧恆這一生都記著那個笑,他從未曾再見過第二個人,能笑的那樣哀婉而又淒涼。
讓人甚至忘記了,那聶掌珠,也不過是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顧恆,你肯定沒有愛過一個人吧,如果哪一天你愛上一個人,你就會知道,誰捨得放棄自己心愛的人呢?”
掌珠笑的更燦爛,眼底一片光芒奪目:“我聶掌珠何德何能,蒙他厚愛,只是可惜,相逢已晚。”
她說完,不再停留,輕盈的越過他走入那精緻的雕花大門。
顧恆多想再叫住她,多想再問一句,三小姐,您真的從不曾動過心嗎?
可她走的那樣決絕,絲毫留戀都無,他問什麼,彷彿都失去了意義。
香水安靜的躺在後車座上,不知是她忘記了,還是刻意的。
顧恆覺得眼睛裡一陣滾燙,他慌地別過臉去,不肯讓那熱淚湧出來。
相逢恨晚,相逢恨晚,她,終究心裡還是有先生的吧。
只是顧恆不知道,聶掌珠在轉過身那一刻,眼淚怎樣洶湧的淌了下來,他亦是不知道,聶掌珠根本未曾將那珍珠耳釘真的丟出去,它依然在她的掌心裡,被她緊緊攥著。
☆、148 你的小哥哥,從今天開始,是我的了……(小劇場)
148 你的小哥哥,從今天開始,是我的了……(小劇場)
他亦是不知道,聶掌珠根本未曾將那珍珠耳釘真的丟出去,它依然在她的掌心裡,被她緊緊攥著。
她已然心滿意足了,哪怕將來荊棘密佈,可她只要想想今日,就會生出無邊的勇氣,她不會再怕了,不管是什麼人,也不管是什麼事。
最重要的一切,已然失去,她又何必心中有懼?
聶嫣蓉站在二層的露臺上,端了一杯溫熱的清茶,看著聶掌珠一道纖細的身影穿花拂柳而來。
她靠在欄杆上,淺淺的又啜了一口茶,站的高,自然看的遠,那是顧恆吧,她自然是認得的。
顧恆這人,不過是傅竟行身邊忠心耿耿的一條狗,沒有他的命令,他怎麼可能來這裡找聶掌珠。
今日就是她的好日子,這個三妹妹卻仍是不忘為她添堵。
瞧瞧,說的多麼好聽,願意放棄一切,願意成全她的幸福,願意退出,願意永遠離開,卻還是在人家找來的時候,巴巴兒的出去見面。
聶掌珠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有時候很多的傷害,並不是刻薄的言辭,也並不是傷人的刀子,而是無形之中,那些層疊不窮的細枝末節。
她放下茶盞,傾身望著走到樓下的掌珠,她紅唇微啟,喚了一聲:“聶掌珠。”
掌珠停了步子,抬起頭看向她。
聶嫣蓉在晨光裡容光煥發的對她微笑,然後,她聽到聶嫣蓉的聲音,在清晨帶著露珠的清甜裡,在不甚刺眼的陽光裡,在亮閃閃的每一片葉子裡,冰涼的戳進她的心臟裡去。
“你的小哥哥,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了……”
她一張一合的紅唇,像是迷幻的暗夜裡會刺痛人心的利刃,掌珠睜大了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站在露臺上,笑的奪目璀璨的人,是不是昔日的聶嫣蓉,是不是曾經那個溫柔握著她的小手,一步一步向前走的二姐姐。
聶嫣蓉唇角揚了揚,最後對她諷刺的一笑,她轉過身去,晨褸雪白的裙襬拖在地上,蜿蜒著,搖曳著,美的,不可勝收。
可在掌珠的眼裡,這雪白,卻逐漸的蒙上了一層濃濃的血色。
她覺得小腹開始劇烈的絞痛起來,要她不得不彎下腰,緊緊的捂住那微微隆起的一團。
“聶掌珠……姐,姐你怎麼了?”
明朗的聲音忽然急促的響起,接著是聶明蓉急急的詢問:“……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樣的白?快坐下……”
掌珠只覺得一陣一陣的天旋地轉,眼前一片白一片黑的閃,聶明蓉和明朗一左一右扶著她坐在沙發上,她只覺得心臟突突的飛快跳個不停,要她幾乎窒息一般的難受。
“喝點熱水小妹……”
聶明蓉蹙了眉,端了熱水送到她嘴邊,掌珠額上冷汗簌簌直冒,手指抖的無法自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