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竟行曾說過,決不允許她知道這些事,這一句話,先生是給他和周山下了死命令的。
顧恆也大略明白他的想法,他想要她生活在簡單幸福的世界裡,他不想她,沾染上這些煩心血腥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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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我聶掌珠,何德何能,蒙他厚愛。(小劇場)
147 我聶掌珠,何德何能,蒙他厚愛。(小劇場)
傅竟行曾說過,決不允許她知道這些事,這一句話,先生是給他和周山下了死命令的。
顧恆也大略明白他的想法,他想要她生活在簡單幸福的世界裡,他不想她,沾染上這些煩心血腥的事端。
顧恆左思右想,還是斟酌了一下,開口:“那一晚,絕不是先生的本願,傷在您身上,先生卻不比您疼的少一分,您大約不會知道先生後來自責成了什麼樣子,只是他不喜歡將什麼話都說出來……”
顧恆望一眼掌珠漸漸紅起來的眼圈:“三小姐,我只是不希望您恨先生,他真的很在意你……”
“顧恆,別說了好嗎?”
掌珠再一次將他的話打斷,她笑了笑,將眼眶裡的眼淚逼回去:“你告訴他,我不恨他,還有……”
顧恆眼底倏然亮了起來,他甚至有些激動和急迫:“三小姐,您想說什麼,你放心,我都會告訴先生知道……”
她不知怎樣忍,才忍住了快要哭出聲的衝動,無數次的告訴自己,聶掌珠,你一定要剋制住自己。
“你告訴他,我祝他,和二姐,幸福長久。”
口腔裡溢滿了苦澀,像是吞了黃連,就那樣在舌尖上化開,她不想再待在這裡,聽著顧恆說著所有與他有關的話語。
可是還有三個小時,他就要成為別人的未婚夫。
劇本早已經寫好了,她不得不照著演下去,她只是一個卑微渺小又自私的女孩子,她不敢去掀起滔天的大浪,也不敢,去打破如今這樣脆弱的平靜。
哪怕,她此刻已經不再怨恨他。
她有千言萬語想要對他說,也有訴不盡的委屈和遺憾,只是,一切都太遲了。
聶家的花月山房裡裝潢一新,晨曦中的亭臺樓閣和庭院裡,漂亮的氣球和鮮花逐漸熱鬧了這偌大的宅子。
家裡的傭人們,臉上都帶著濃濃的喜色。
掌珠還記得,爸爸剛不在的那些日子,家裡亂成了什麼樣,她們睡覺都恨不得睜著一隻眼,誰知道哪天早晨醒來,花月山房還是不是她們的家。
可是如今,再沒人敢隨意上門,就連聶凱平都沒了氣焰,聶家上空的陰霾一掃而光,這好日子才持續了多久。
她沒有勇氣毀掉這一切,就像是當初,她沒有勇氣在那一夜留下來,讓他看到她的臉。
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是二姐,是傅竟行,可也是她自己,維護著這錯誤,放縱著這錯誤,她不怪任何人,她只怪她自己,隨波逐流,過去從不曾爭取過。
而如今再做什麼,她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太不堪。
上一次失去了一個子宮的二姐,這一次若再要失去什麼,大約就是一條命。
揹負著一條人命,她這輩子能無所謂的自己開心?
“三小姐……”
顧恆攔住她,卻又不知該說什麼,能做的,他都已經做了,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對了,還有這個。”
掌珠忽然攤開掌心,飽滿圓潤的珍珠,在她手心裡發出柔和的微光。
“三小姐……”顧恆蹙了眉,心間卻湧出不祥的預感。
掌珠沒有說話,她開啟車窗,就那樣一揚手,將耳釘從窗子那裡丟了出去。
“三小姐!”
顧恆嚇了一跳,當即就拉開車門跳下去找,掌珠卻叫住了他,聲音幽幽:“顧恆,別找了。”
顧恆咬著牙,不肯理她,只是低著頭四處去找。
陽光從地平線裡掙脫出來,萬千的金光灑向人間,花月山房裡逐漸的熱鬧起來,隱約的,甚至能聽到長姐高聲吩咐傭人的聲音,大家心裡定然都是歡喜的吧。
聶家,太需要這一場喜事了衝散過往全部的陰霾了。
“顧恆……”
掌珠拉開車門下車,再一次叫住他,那一向和善而又愛笑的男人,卻倔強的給她一個背影不肯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