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兩片面包皮又放回盒子裡,薯條每根兒只吃半截兒、雞翅只啃肉多的地兒、魔法雞塊永遠只吃4塊、三倍飲料一定會留著一杯可樂不動??
剩下沒吃完的,蔚成風就會放回袋子裡,帶回家晚上吃,但晚上吃也會剩下很多奇怪的殘羹,最後第二天出現在垃圾箱裡。
高鳴吃得很慢,因為蔚成風會吃好大一會兒,明明就是吃不下了,但是他絕對會坐一會兒,等胃裡消化下去一點,接著吃。
總算解決完了中午的量,蔚成風的下一站就是中央遊樂場。
車子開進遊樂場的停車坪,蔚成風也從來沒下過車,只是乾坐在車裡呆到傍晚,一個字兒也不說。
高鳴全程都無聲的陪伴著,每年就這一天,蔚成風會明目張膽地思念藍擎宇,毫不掩飾,每個毛孔都大張開,散發著憋在體內一年的苦澀。
晚上,蔚成風陰著一張臉開車回家,一年一次的罷工,不給高鳴做飯,不給蛋蛋飯吃,獨自坐在餐廳裡吃完晚上的分量,拎著剩下的東西就回了房,大門不出。
蔚成風把大袋子都放到了床上,抱著膝蓋盯著口袋,關了燈,聽著牆上的壁鐘一點一點的走著。
要不是怕藍擎宇不高興,這種時候,他還真想抽根兒煙。
滴答滴答的聲音越來越刺耳,越靠近0點,蔚成風的心跳就越快。
院子裡的蟲鳴都靜下了,夏夜的涼風吹到蔚成風的後背上,透了刺骨的涼意。
藍擎宇養的驅蟲藤蔓已經爬了滿外牆,就快長到二樓的臥房裡來了,像是一張網,為屋裡的擋住惱人的飛蟲。
時間終於滑過0點,蔚成風吐出一口氣,倒在床上,兩眼出身地忘出窗外。
過了一會兒,他爬起來,拎著口袋下樓,慢慢地走進廚房,沒有一絲留戀地丟進垃圾箱。
風吹動風鈴,他聽著聲音、邁著小步子走到小陽臺邊兒,伸手擺弄了幾下頂上掛著的風鈴。
木條碰撞,叮咚悶響,雖然不清脆,但卻很沉穩。
搖曳了幾下,不知怎麼風鈴就從掛鉤上墜落,砸到了地上,絲線扯斷。
蔚成風趕緊蹲下身把風鈴撿起來,把散落在地上的木條捏在手心,蔚成風突然想到了什麼,拿著東西快速回到了房間。
開啟燈,蔚成風用剪刀剪斷所有的絲線,按照木條的紋理把一條條木棍拼粘了回去。
物體成形,蔚成風怔怔地盯著手邊的物件,嘴唇抖了抖,訥訥道:?“老矯情貨。”
躺在他面前的是一條紫檀木床欄, 這是蔚樅偏房裡那張床遺失掉的床欄,上面還有他幼年時摳出來的一個洞,不過現在卻成了兩個,兩個洞緊挨在一起,互相交疊,形成一個心形。
蔚成風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把木棒放到床頭,關了燈,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蔚成風笑得明媚,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給高鳴做早餐、送高鳴上學,與每年剩下的363天一般。
送完高鳴,蔚成風卡著時間去大學裡上課。
他的學生範圍很廣,有本科在讀、研究生、博士生,甚至是一些國家安全部門的在職人員都會來聽講座。
男男女女,各種人都有,其中不乏只是單純為了看他這張臉而來,不過蔚成風現在的心態很平和,不管是什麼目的,能來聽課也算是有心了,他並不如幾年前那般計較。
態度親和,長相出眾,語言詼諧,與時俱進。這讓蔚成風每一堂課都爆滿,有時候還有學生選擇站著聽。
今天講到‘極端英雄主義’,蔚成風講著講著就顧自發笑,到課間的時候,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