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日之下你還有沒有王法了!快放我下來!”
尚未走遠的蘇培盛聞見,額上滴下幾滴冷汗,在這整個大清朝,他家爺就是王法。
四爺被錘的差點吐血,手上的力道卻依舊不減分毫,兩隻胳膊如兩隻力道強勁的鐵鉗,死死的將她卡在他的肩上。牙槽咬緊,四爺的臉色愈發的陰沉,死死按著她聲音隱忍而危險:“你最好給爺閉嘴,別讓爺忍不住弄死你。”
張子清一聽就毛躁了,敢情你擄人來擄的有理來著,敢情她被擄的就該束手就擒乖乖就範才是?當即揮舞著爪子揪著他的辮子頭嘶吼:“你信不信我弄死你!你信不信!”
四爺周身陡然迸現濃郁的暴戾之氣,同時怒喝:“來人,去將先前那婆子和野孩子給爺找出來,誅她們九族!”話音剛落,頓時從人群中陡然鑽出數十條黑影來,眨眼的功夫就朝著各個方向躥的沒影。
張子清陡然倒抽了口氣,這才猛然意識到擄她的這個男人是多麼的危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思維迅速輾轉間,終究還是放開了他的辮子,她攥著拳頭,咬牙切齒:“有什麼你衝著我來,別害及無辜!你想對我怎樣就怎樣,我不反抗就是,你快放過她們。”心下憤恨,等她緩過了神,看她不弄死他。
四爺沉著臉沒有說話,這時蘇培盛牽了馬過來,四爺扛著她將她放上了馬背,然後他自個翻身上馬,一手執著韁繩一手仍舊死死按著她。
張子清大急,不由掙扎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手下暗暗積攥力氣,心裡盤算著挾持他逼他就範的機率有多大。
似乎看出她內心所想,四爺深邃漆黑的眼掃過她的手,聲音沉冷:“你最好不要妄動,那後果怕是你承擔不起的。”提過韁繩,四爺沉聲令道:“先將她們押入死牢,其處置隨後再議!”話音剛落,又是數十條黑影躥起不見。
與此同時,四爺狠狠一夾馬腹,喝:“駕!”
蘇培盛看著絕塵而去的馬匹,有些怔怔的,想想今個夢般發生的一系列詭異事情,不由掐了自個左臉一下,又掐了自個有臉一下,好一會方大夢初醒的跳腳,邊拔腿狂追邊急吼吼:“爺,您等等奴才啊——”
張子清在馬背上被顛簸的七葷八素,饒是這般,她依舊能驚悚的發現馬上的瘋男人帶她所行駛的方向是皇宮,沒錯是皇宮,那巍峨的宮門越來越近,眼見著就要奔到眼前!
張子清驚疑不定,這是要做什麼,就算要處死她也沒必要特意趕到午門吧?
“皇上,是皇上!快開宮門!”守門的侍衛遠遠地見著馬上之人,震驚之餘忙利索的將宮門開啟,退在兩側動作劃一的打千行禮,齊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駿馬速度不減風一般的速度從宮門一躍而過,只餘留那些黃馬褂的侍衛們那恭敬謙卑的聲音反反覆覆在張子清的腦海中迴盪……皇上?!
張子清震驚的使勁扭過臉,想要再仔細將那人的臉看個清楚,四爺察覺到身前人探究的目光,雖冷硬的面容依舊繃得死緊卻比起前頭來稍微緩了幾許。
御花園裡,福晉正帶著眾女賞花,因著冊封后妃的大典是在十日後舉行,所以現今宮裡頭仍以福晉來稱呼。
年心若難得的也賞臉過來湊個熱鬧,不得不說,自從四爺登基後,年心若渾身的刺倒是少了不少,脾氣也收斂了不少,雖仍舊是一副病體未愈的模樣,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比起以往來卻到底容光煥發了不少。此時此刻她倒真是感謝起她哥哥當初的決定來,要不是她哥哥當初將她送入四爺府邸,怕她也不會有如今這份榮耀。想想如今他們爺登基了,是皇上了,那麼冊封后妃,依著皇上對哥哥的重用,她最少也能封個貴妃吧。
貴妃啊——年心若激動莫名,這在以往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除了上頭的皇后,怕她就是整個大清最為最貴的女人吧。
不提這些各懷心思的女人都在各自打算著什麼,正當她們賞花賞的盡興之時,忽然一聲馬嘯由遠及近,待她們花容失色的抬頭去看,那馬已如離弦的箭打她們面前呼嘯而去,橫穿御花園直往乾清宮的方向駛去。
眾女被突如其來的一出嚇得失魂了好幾許,半晌方猶如驚呼:“剛那……那不是皇上嗎?”
“皇上?!”眾女驚訝,不由齊齊望向剛馬匹奔去的方向,回想剛剛那驚鴻一瞥,貌似還真是皇上。
劉嬤嬤遲疑的在福晉耳邊道:“剛老奴似乎見到皇上馬背上似乎還馱了個人……”
福晉一驚,忙看她:“當真?”
劉嬤嬤點點頭:“貌似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