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藍若茜淺笑著安慰道“姐,自從芳芳走了以後,我想了很多。想我這些年來這麼鬧騰,究竟得到了什麼?除了牢獄之災,聲名狼藉,就一無所有了。書沒有讀成,就連在社會上混跡,我都遇人不淑,誤入歧途。對關心我的家人還惡言相向,我當真是太不懂事兒了!”
瞥見她臉上那落寞的神情,藍若斐有些尷尬,連忙安慰她,“沒事兒,他不會管那麼多,我也有自己交朋友的自由。”
“不過可帆從來不會因為自己從小在優渥的條件下成長而養成那些公子哥兒的脾性,相反,他很強悍,甚至在受了重傷以後,還能堅持完成任務。那次在海邊,他的傷口淌出的血都把附近的海水染紅了,還是不顧疼痛奮勇遊了幾百米去把目標人物抓了回來。那一次我們都擔心他的胳膊會廢掉,但他就是這麼個不要命的性子,怎麼說都不聽。”
“你今晚不回去吃飯,可帆沒有問嗎?”張梓青狀似無意地問道。
話雖如此,可是她眼角眉梢都盡是甜蜜的神色,特別是提起明大少的時候,那種嫵媚和嬌羞,一定是深愛的兩個人之間才會有的。
提到這個,忽然正色道“寶貝兒,你最近還有跟張梓青來往嗎?”
看她裝出不悅的樣子,藍若斐也不好再推託,只好悻悻然地收下,心裡卻在盤算著,下次見面的時候要給對方補送什麼禮物才不會失禮於人。
提到那小搗蛋鬼,藍若斐也笑了,“好啊!不過她很調皮,都是讓她爸爸給慣的,你要是看到她做鬼臉用口水吹泡泡,一準兒會很有衝動想掐她一把。”
等待上菜的時候,兩人隨意地聊開了。
“也不是,只是她這個人城府比較深,往往心裡在打什麼主意都沒人能看穿,性格也有些捉摸不定。反正你保持距離就是了,我不想你有任何狀況發生。”不願深談,明可帆便一語帶過。
小的時候,無憂無慮,總是很羨慕大人的世界,覺得長大了有很多事兒都可以做了。比如化妝,比如穿高跟鞋,比如喝酒,這些小孩子的禁忌往往讓人嚮往不已。
正說到精彩之處,她突然停了下來,藍若斐有些詫異地抬起頭,淡笑著問道“而且什麼?後來生病很嚴重嗎?沒什麼大礙吧?”
要不是獄警的提醒,只怕忘情的姐妹倆會一直聊到天荒地老。
她這略顯驚慌的反應,還有臉上那歉疚的神色,讓藍若斐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可能有些駭人。於是,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呵呵,你不用緊張,我就是覺得詫異罷了。”
大掌沿著她的身材曲線往下滑,落到那生過孩子依舊纖細的腰間,“對於你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會馬虎。”
做他們這一行的人,耐性都很好,往往會為了能順利接近一個目標人物,花上一年半載的時間去做準備,以免被對方懷疑。而此番張梓青表現出來的友好,卻是那麼的反常--她本來就是個清冷的性子,此番變得這麼主動,多半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姐,往後我不會再說那些不中聽的話氣你了,也不會再做壞事。那天獄警說,我最近的表現都很好,有可能提前出獄。我想,要是真的可以縮短坐牢的時間,出去以後我還是打算繼續去讀書,然後老老實實找一份工作。就算我不能在經濟上孝敬爸媽,但至少不要再成為他們的負擔,我也要做個好孩子。”
隱約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什麼,藍若斐納悶兒地追問“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她會說一些誤導我的話?有必要嗎?還是說,你覺得她有什麼陰謀?”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並沒有揭穿這個真相,反而不動聲色地靜觀其變,免得打草驚蛇。他比較好奇的是,張梓青這麼費盡心思接近藍若斐,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刻意忽略心裡那彆扭的感覺,藍若斐裝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哦?那不就是像史密夫夫婦那樣咯?好刺激啊!那他執行任務的時候是什麼樣兒的?很嚴肅嗎?還是跟平時一樣吊兒郎當的?”
劉玉芳也是除了家裡人以外,對她最好的人,這麼好的一段友誼,因為意外戛然而止了。這個慘痛的血的教訓,讓她看不清現實都不行,逼著她一夜長大。
這兩天藍若斐一直都小心翼翼,生怕被精明的男人看出了端倪。直到和張梓青約定的那一天,看到明可帆如常地去上班時,她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下。
“你還特地給我帶了禮物?!”藍若斐顯然沒有料到今天這普通的會面還有禮物收,驚喜之餘,就更是內疚了,“可我什麼都沒有給你……”
不想讓這尷尬的氣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