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水的動作來掩飾。難得姐妹倆能像現在這樣平心靜氣地好好聊天,她可不能破壞了氣氛。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問到這個,但是藍若斐連想都不想,立馬就回答“沒有。你都讓我少來往了,我還敢不聽你的話嘛!”
張梓青倒了一杯熱奶茶放到她面前,不以為意地說“不過就是讓朋友順便帶回來的,又不值幾個錢,你要是見外,那就不把我當朋友看待了。”
不太自然地別開眼,張梓青隨口說“是啊,可帆這個人就是這樣,別看他平時好像很冷漠的樣子,其實對於喜歡和在乎的人,他還是很關心的。我記得有一次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淋了雨,還堅持完成行動,後來因為發高燒而倒地不起。可帆當時好著急,他抱著我一路長途奔襲,足足跑了將近二十分鐘才到公路邊截到車。而且……”
眼看著氣氛因為提起那逝去的人而變得凝重,藍若斐便輕嘆了一口氣,“茜茜,逝者已矣,我相信芳芳正在天堂裡看著你呢,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而且爸媽他們就要回國了,到時我們一家人又可以像以前那樣,快快樂樂地生活。”
“轟”的一下,有什麼東西在藍若斐的腦中炸開了,這是個什麼情況?!
回以溫暖的笑意,藍若斐加快了腳步走過去,“不好意思,出門的時候等了半天才坐上計程車,路上還堵了一會兒。”
不用眨經。一提起這個,藍若斐這才吐了吐舌頭,揚起手裡的電話,“我這就給他發簡訊,不然這個囉嗦的男人一準兒又要刨根問底了,他比老頭子還煩!”
看到的不是多麼美好的世界,而是勾心鬥角,每個人好像都戴著一張面具,總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更可怕的是,對你笑,對你友善的人,不一定都是真心的,也有可能心裡正在算計著什麼,或者轉個身就跟別人說你的不是。
對於她的善解人意,張梓青又怎麼會不明白?從旁邊的座位上拿過一個紙袋遞過去,“這是送給你的禮物。前一陣你不是說睡不好嗎?我有朋友從美國回來,我就託她帶了這個牌子的薰衣草精油,挺管用的,你試試。”
瞭然地點了點頭,張梓青淡笑道“其實跟那些特工的性質有些類似,反正就要偽裝就是了,以前我和可帆最常扮演的角色就是夫婦,呵呵!”
氣定神閒的樣子,加上條理清晰的分析,整個兒就一福爾摩斯附身嘛!
發現她的臉色不對勁兒,張梓青趕緊解釋道“若斐,你別誤會啊!我也是一時無心才把這事兒說了出來,我和可帆之間是很清白的!我們倆其實就是特別單純的搭檔關係,他對我就像對家裡人一樣。在組織裡頭壓根兒就沒有男人和女人的分別,他們都把我當男人看,不然我的分工為什麼和組織裡其他男人一樣?”
藍若斐從病房裡出來的時候,明可帆正站在不遠處的走廊裡,雙手隨意插在褲袋裡頭,表情閒散地看著樓下的花園。夕陽的餘暉灑在他身上,那立體的五官如同刀削斧鑿一般,尤其是那筆挺的鼻樑和緊抿著的薄唇,宛如希臘神話裡的英雄人物,讓人移不開視線。
這下倒讓藍若斐有些不好意思了,紅著臉說“你幹嘛要觀察這麼仔細?人家連一點兒隱私都沒有了。”總覺得什麼事兒都逃不過他的法眼,這男人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這種陳年舊事千萬不能在外人面前發作,就算要算賬,那也得留著回到家再說。明可帆,你死定了!虧她還以為他以前的花花公子形象是刻意偽裝出來的呢,合著這丫的根本骨子裡就有這樣的潛質!
“笨啊你!”寵溺地捏了她的鼻子一下,明大少隨手摟著她的肩膀,“如果還跟以前一樣不歡而散,你怎麼可能會在裡頭待那麼久?老早都氣呼呼地跑出來了。還有,你那妹妹的性子,若是她存心要跟你過不去,病房裡會這麼安靜嗎?”
每次見張梓青,她總是羨慕不已,尤其是對於他們的真實身份掩蓋下的所謂組織的工作,就更是好奇到死。很難想象,張梓青這清湯掛麵的素顏之下,還有著堅強的性格,也許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她的表現並不比男人差。
說了一句違心的話,只因不想讓對方難過。
所以,上次她因為某個男人細心地幫她買了婦女用品而感動高興不已,原來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兒了嗎?!他不但之前幫別的女人買過,還幫人家換那東西?!
聽到她這麼說,張梓青便自責地說“都怪我想得不夠周到!我應該直接到你們家裡去接你才是,不過我也不確定可帆是不是在家,要是讓他看到了,只怕今後都不會讓我們倆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