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一步跨進來,在房間裡環顧:“他把我證件藏在哪裡你知道嗎?”
顧小亮搖搖頭:“他沒有拿你證件啊。”
“可我證件不見了呀,不是他拿的,難道自己長腿跑了?”
“真的沒拿。”
顧小亮將書本放床櫃後,褪下腕子上的皮筋,準備把頭髮綁起來。
冷靜的人也有衝動的一面,何況深深也算不上什麼冷靜的人,遇到四爺的事,更是沒理智可言。
“快把我證件還給我,我先回去好不好?什麼都別說了,他人在醫院啊,你們要急死我嗎?”
顧小亮實在無語,把頭髮隨便綁了個丸子,就對深深攤開雙手:“都說了,真的沒拿。”
深深抓自己頭髮,在房裡暴走:“那到底是誰拿了我的證件啊!”
“你再回房裡找一找啊!”
看她急成這樣,顧小亮也準備幫幫她,掀開被子,就打算往床邊的輪椅上挪。
就是這個時候,空蕩蕩的家中傳來沙沙的腳步聲,穩而不亂,邁步沉穩有力,好像是從廚房那邊過來的。
既然洪兆熙與顧父顧母一起外出買菜了,這腳步聲又是誰的?
深深愕然,暫時收住話頭,轉身走出房間,到了過道上,看見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男人,怔的不知所措。
……
過道那頭有扇很狹小的窗,窗戶上沒裝窗簾,陽光好的時候,家裡會很明亮。
那些金色的光斑落在醬色的木地板上,分外喜人,要不是這個高大的男人立在那兒,將木地板投下一片陰影,想必現在的景緻是非常明媚耀眼的。
“我拿的,想怎樣?”
低沉冷淡的嗓音,伴著臉上無溫的表情,對深深而言,和威脅差不多。
她看著和自己約有三四米遠的男人,垂在褲邊的指尖不自覺的握了起來。
舊金山6月的溫度和煦宜人,洪兆南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線衫,高領的,不過很薄,應該不僅不會感覺熱,反而很適宜,款式很修身,所以身型什麼的襯托的很顯眼,除了他發達的胸肌,兩邊袖口也往上拉了一點,露出很堅實的兩截小臂,左手腕佩戴鋼表,右手腕依舊纏著那條紅繩。
他右手端著一個瓷杯,過道上全是黑咖啡的苦香味。
聞到這味道,深深就不禁打了個寒顫。
齋咖那麼苦,他到底是怎麼喝下去的……
顧小亮行動較慢,深深與洪兆南已經過招後,她才操控著控制器,從臥室出來。
原以為這對兄妹兩/會爭執起來,卻也沒料到,深深剛才火急火燎要殺人的脾氣,都能給洪兆南硬給壓下去。
“深深,給你留了三明治和牛奶,先去吃早餐。”
身後顧小亮,輕輕推了推她的腰。
這動作明顯是叫她別跟洪兆南對著幹,沒你什麼好果子吃,你不對著幹,興許他能把你證件還給你,你要是跟他對著幹,那
tang你完了。
過道上擋住那扇小窄窗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便邁步拐去了客廳,淡淡拋給她一句話:“把早餐吃了。”
……
顧小亮陪深深在廚房的小桌子上吃早餐。
看著方方正正的木桌上一個碟子擺著兩片三明治,一個玻璃杯盛著牛奶,她就忍不住嘆氣。
“小亮,我吃不下啊。”
顧小亮就把擺放三明治的碟子更加往她面前推了推:“還是別鬧了吧,你靠絕食這一招逼兆南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他不吃這一套。”
“不是啊,我是不喜歡吃這種東西。”
深深興致高昂的用手比劃著解釋:“我家的早餐可豐富了,全是熱湯熱飯,吃到肚子裡熱乎乎的,這三明治這麼涼,吃了不會拉肚子嗎?”
顧小亮只好嘆氣:“看來是習慣不同。”
兩三年前,她和父母移民來到舊金山,起初也和深深一樣,不僅僅在餐飲方面不習慣,生活當中各處小細節都不習慣,可是兩三年過去,她已經習慣了國外的一切。
除了國籍沒有改變,已經算的上完全融入了美國人的生活,想念祖國的味道,就去舊金山的中國餐館飽腹一通,再也沒有想家想到夜裡掉眼淚的情況了。
習慣能養成,也能改變。
顧小亮想到昨夜與兆熙的談話,不禁偷偷打量深深。
兆熙今天凌晨4點多駕車去機場接他哥,當時舊金山還在飄雨,兩兄弟回到家已經快到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