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只有椅腳偶爾動了一下製造的一點噪音。
四爺兩手搭著圈椅扶手,架著右腿,淡淡望著床上老人,開口道:“爸,嶽月今晚留在洪兆南那邊,明天應該會回來。”
此話一出,嶽文山溫情恬淡的表情驟然一變,兩隻褐黃的眼珠著急上火的看向四爺,話尚且說的不夠流利,但足夠人聽得明白:“為什麼留在那邊?為什麼跟那種男人待在一起?還有什麼話講不清楚?”
“沒。”四爺考慮了一下,觀察著嶽文山的表情,適才淡淡啟口:“可能不離婚了,應該是不離婚了。”
“什麼?!”嶽文山吃驚的拽住了身下的床單。
溫佩玲也足夠吃驚的。
男人把女人打成那樣,女人還都不離婚,這實在說不過去。
其實她已經想好對策了,嶽月離婚後絕對不可能讓她回岳家住,嶽文山想給她立遺囑也是做夢。
嶽文山活著的時候,老太太給她準備一套單身公寓,讓她搬過去自己過,等嶽文山一走,老太太就會收回公寓,跟嶽月劃清界限。
雖然吃驚嶽月為什麼又改變了主意,但對溫佩玲來說未嘗不是好事。
不離婚,她就不會再跟岳家扯上關係,何況洪兆南那是什麼樣子的男人,嶽月跟在他身邊,指不定還要被他怎麼教訓。
想到這裡,溫佩玲就覺得解氣。
嶽文山才是那個最疼女兒的男人,他越是表現出痛心疾首,溫佩玲就越是恨他,恨嶽月。
她給他生了5個孩子,沒見他對哪個孩子如此上心,對嶽月卻是掏心掏肺的愛。
是啊,因為喜歡孩子的媽才會喜歡這個孩子。
說到底,是她不得嶽文山的心,所以生了5個孩子,也還是綁不住這男人的心,不過現在已經不為這種事傷心難過了,只要他女兒過的不好,也算是對他出軌和外面那個女人的報復了,溫佩玲覺得值。
四爺沒辦法說明嶽月改變心意的原因,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嶽文山問及這方面,他都一笑帶過,說自己也不清楚。
☆、203 她徹底發現自己內心的確住著一頭野獸
“她明天會回來和爸說清楚,到時候您再和她好好談一談吧。”
飯後,四爺煙癮控制不住,還是從西褲口袋拿了煙和打火機,點了一根。
嶽文山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洪兆南的路數這樣花哨,把他女兒打成那樣,這樣都可以讓他女兒改變心意。
早晨名傅安排人手去蓉城前,嶽文山安排了律師陪嶽月一同過去,她當時是視死如歸的心,這一趟一定要把婚離掉,結果還真是……諷刺啊。
想到女兒婚沒離掉,他就是死,眼睛也閉不上,於是他要手機。
四爺叼著煙看見嶽文山朝他攤開掌心,頓了頓,拿出手機,兩步走到床邊夥。
“打給嶽月,還是洪兆南?”
嶽文山氣喘的急,眼睛通紅一片,很吃力的吐出一個“月”字。
於是四爺撥出了嶽月的號。
那端人既然看見是四爺來電,自然接聽的快,可是聽到嶽文山老弱病殘的聲音,又一度怔了怔,改變了說話的口吻。
“爸,我明天回家,至於你要問的事,等明天回家我再和您說清楚。”
語氣中有對長輩的尊敬,但也有一股自內而外透露的強勢。
四爺開啟了擴音,所以這些話都能聽見。
溫佩玲倒是露出了哂笑,心說,嶽月還真是仗勢欺人啊,洪兆南打她的時候,她那個低頭認慫的模樣和如今得了勢的模樣還真是南轅北轍。
於是她淡笑不語,揭開茶蓋,輕輕抿了口茶。
都是別人的事,只當看一場笑話調劑調劑生活,她過的不好溫佩玲高興,但她過的好那就是她的造化,溫佩玲也不會因此打擾自己的生活。
“喝點茶。”
深深突然看見溫佩玲朝她笑著指了指桌上的茶杯,於是急忙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結束通話,四爺斂息看著嶽文山,對爸的心理感受其實他是感同身受的。
因為他養過深深。
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如果女兒過的不幸福,父親也不會幸福。
那時候四爺忽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以後他和深深的孩子,如果是個女兒,他該怎樣保護她教育她,才不至於讓她識人不清,落入壞男人手裡。
“媽,我和深深先回去了。”
溫佩玲點頭,放下茶杯,陪他兩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