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寫著一個名字:
洪至張。
洪兆南的父親,洪先生。
司機從副駕車窗探出腦袋,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找零:“這位小姐,你的錢!喂!你的找錢!”
嶽月沒有聽見,她全副思緒已經被面前的洪家吸引了,洪兆南還有父母還有姐姐,縱然他不顧夫妻情分,也不至於罔顧血族親情吧?
於是她痛苦的感覺好了一些,踏上臺階,按下了門鈴。
司機只好下車,跑到她面前,將找零塞進她手中,然後開著車,一溜煙的消失在黑夜中。
不久,洪家傭人出來,給她開了門,領她進去。
穿過黑咕隆咚又陰森的花園,到了別墅,跨進家門,洪至張和太太一同站在玄關處迎她,這讓嶽月備覺委屈,眼淚唰唰兩行,流淌成了河。
對洪兆南離婚一事還全然不知的兩位長輩看見這一幕,皆是愣的不知所措,洪太太忙把嶽月拉進客廳,嚴肅無比的問她出了什麼事,怎麼哭成這樣。
有前車之鑑,家中兩位其實也能猜到點頭緒,所以更是害怕,別又是那個壞小子把嶽月打了。
嶽月緊緊閉上了眼睛又突然開啟,退後一步,人便撲通一聲,結結實實給兩位跪下了。
這一聲響動,直接駭住了兩位長輩,短暫驚愕後,洪太太蹲在地上就要拉嶽月起身。
“快起來!”
“我不要起來!”
“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有話站起來說!”
應該和自己猜測的不錯了,那個混蛋兒子,肯定是又把嶽月打了。
夫妻兩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便一左一右強行架起了嶽月,孰料她渾身發抖,一個冷顫,竟然一頭栽向了地面。
洪太太嚇的面色慘白,立刻喚家傭,洪先生大步跨到沙發扶手邊,要拿座機給洪兆南打電話。
但就在家中亂成一團的時候,嶽月突然攥住了洪太太的衣角,大悲大慟的說道:“洪兆南喜歡聶深深啊!原來洪兆南喜歡聶深深啊!”
吊頂的吸壁燈目睹著這一切,也無知無覺,無心無肺,雪白的光線照在嶽月慘烈的嘴臉上,即便看見她眼淚紛飛,也無任何憐憫之情,依舊將她痛楚不堪的樣子勾勒的太過逼真。
洪太太滿臉愕然,目瞪口呆的去看自己先生,才發現自己先生已經臉色蒼白,拎著話筒,一屁股坐在了獨人沙發裡。
洪兆琳不知何時站在二樓走廊上,越過及腰欄杆,微微訝然的向下張望,目睹著樓下這一場鬧劇。
“媽、媽——”
被嶽月長指甲掐住的洪太太有了絲疼痛,試圖抽出手臂,不料卻被嶽月攥的更緊。
☆、217 洪兆南的秘密
“媽、媽,洪兆南喜歡岳家的聶深深啊,他從始至終就沒喜歡過我,對我表現出的愛意全是為了聶深深,他每一次打我都是因為聶深深啊,媽、媽、媽——”
“這不行啊,快打120吧!窒”
沙發扶手邊的洪先生看見這一幕,也嚇的沒了魂魄,斷了洪兆南這條線,就立刻打給了120急救中心。
“媽,洪兆南喜歡嶽深深啊,他跟我離婚後,肯定會娶聶深深的,媽、媽,你快想辦法阻止,快想辦法阻止啊——”
跪在地上已經瘋魔的嶽月驚瞪著兩隻空穴般的眼珠,眼內有熱騰騰的淚水汩汩流出。
洪太太無計可施,與傭人合力,將嶽月抱到了沙發上躺著。
亂糟糟的客廳,被嶽月鬧的人仰馬翻,誰都沒曾留意過二樓走廊上的洪兆琳。
直到她大步從樓梯上衝下來,推開擋路的傭人,站在沙發邊,彎腰看著嶽月的眼睛,強行掰正了她不斷髮抖的肩膀,才有人留意到她的存在。
“你說洪兆南打你是因為聶深深!?”
她這樣拼命搖晃嶽月的身子是要出事情的,所以洪太太由後拉扯洪兆琳,焦急的說道:“快鬆開她!戛”
嶽月卻點頭,眼淚繽紛的砸落。
“是啊大姐,洪兆南喜歡聶深深,所以我欺負她,他就打我,以前我想不清楚,但現在我把所有事情聯絡起來,才突然發現自己太傻了,我竟然看不出來洪兆南喜歡聶深深。”
洪兆琳臉色十分難看,也十分焦急,還不斷搖晃嶽月的肩膀,又火急火燎的質問道:“你做什麼了他打你?”
兒時那段時間,她和深深都住在岳家老宅,能做的壞事太多了,還燒過深深的頭髮,後來深深跟四爺搬出去住,才算斷了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