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洪兆南把她灌醉,打橫抱起她,繞著圓桌走了兩個位子,就把她放在王騫腿上。
喝了酒,洪兆南有些微醺的醉意,天花板上繁複昂貴的水晶宮燈折射下璀璨的光束,襯著他眼底的光澤盈盈如玉似的。
嶽月那種柔骨,沒有幾個男人坐懷不亂的,王騫動了心,就洋洋灑灑把字簽了,還蓋了章戛。
……
一場噩夢下來,嶽月渾身是汗,坐起來後天已經黑了,她衝著門喊人,人一直沒上來,她氣急敗壞,覺得這些人拿她不當回事了。
於是乎,氣的暴跳如雷,光著腳衝到走廊上,用力捶打著欄杆,衝樓下大喊大叫,直到把家裡下人全都從廚房叫出來,才意識到自己多麼失態。
張媽仰頭看著她,囁嚅了好幾次還是不敢說話,對這位少奶奶,同情大過厭惡。
嶽月轉身進了屋,躲在門後面哭,捂著臉不停的哭,門外張媽關懷備至的問她要不要用晚餐,她才猛地放開哭腔,一邊嚎啕一邊側頭問洪兆南迴來沒有。
張媽說,先生沒有回來。
講話聲那樣低微渺小,含帶著無奈。
“他回來之前,誰都不要來打擾我。”
張媽說:“好,少奶奶。”
嶽月突然熱淚盈眶,至少這個家,還有人當她是少奶奶,洪兆南的太太。
……
7點鐘開始等,像個被扒了皮的流浪狗蓋著被子縮在床上,希望洪兆南迴來會告訴她,“月月,我的寶貝兒,我說的話全部收回,我不要你離開我”。
她還在做著不切實際的美夢,希冀著今早發生的事是個噩夢。
一直等到10點半,她頭很燙,似乎有發燒的徵兆,可還是硬撐著,光腳走到走廊來,問還在樓下等洪兆南的張媽那人回來了沒有。
張媽心疼這樣子的嶽月,仰頭對她講:“少奶奶,您還是先休息吧,我守著門,先生一回來我就告訴您。”
嶽月心灰意冷,將目光一直望向花園的盡頭,那兒連盞燈都沒有。
她回屋後鑽進浴室,把塞在垃圾桶裡的髒衣服又重新扒出來,一件一件穿好,走到梳妝檯,想給自己化妝,可是化妝臺上空無一物。
轉身找包時,想起來這兒連她的一支牙刷都沒有了,於是扯唇笑了笑。
這幅模樣下樓,嚇壞了張媽,張媽不同意她出門,死活拉住她。
“給我點錢。”
洪兆南如果回來,也一般都在下半夜了,嶽月不想等下去,她實在不能再坐以待斃,於是伸手向張媽討個車費。
張媽給了她錢,但也要跟她一起出去,她一轉臉眼淚又留下來了,仰頭看了看二樓臥室的房門,收回視線就對張媽說:“我不在的時候,你把家看好了,不準讓任何女人進我的房間。”
張媽忍不住眼圈紅了。
對這個男人的愛一點一滴的轉化成恨,但他只消又對她好一點點,她就又能完全原諒他從前做的荒唐事,她一直認為洪兆南天性如此,根本不曾想過,洪兆南是有意折磨她,報復她。
……
手裡攥著張媽塞給她的100塊錢,眼淚淌個地老天荒似的,連計程車司機都看不下去,望著後視鏡問她怎麼了。
嶽月不搭理別人,孤零零的望著窗外,沉浸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裡。
如果洪兆南沒曾對她好過,或許她會認命,在他折磨她的時候她也不至於撕心裂肺的痛。
現在想來,婚前他的熱烈追求、婚後一個月的偽裝甜蜜,全都是做給她或者嶽
tang文山看的,他為了保護一個女人,做了這麼多,她也真是羨慕。
後來每一次的毒打或者在床上時的羞辱,都讓嶽月如墜冰窖,如今想來,原來都是有起因的。
深深高二那年出的那場車禍,看來洪兆南已經知道她是幕後黑手了。
一個男人除非他天生暴力,若不然也不會對別的女人溫柔,獨獨對自己心狠手辣,原來都是有原因的。
從一開始,洪兆南就在保護深深,也因此對她越來越變本加厲的虐待。
嶽月攥緊了手心裡的錢,眼淚成串的砸下來,砸的計程車司機都不忍目睹。
生活中若非發生什麼跨不過去的坎了,總會想到解決辦法的,不至於哭成這樣。
車子駛到岳家大宅外,穩穩當當的停下。
嶽月遞給司機錢後就從後座鑽出來,舉目望著岳家高大的門楣,石壁上楔著一塊名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