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書桌後面色沉肅的男人,深深一下就沒聲音了。
將近30平的書房,打了一組書架,擺了兩張長沙發,一張茶几,還有就是那個人現在坐著的大班椅,他面前那張老闆桌上擺了不少瓜子小糖和點心,但他手邊還有一隻水晶菸灰缸,裡面全是菸蒂。
房裡自然還有別人的。
這些洪兆南的客人們有男有女,看見深深進來了,都紛紛起來了,對洪兆南告辭。
這些人也與洪兆熙告辭,但對她,全都用上下打量的目光盯了她幾秒鐘,才前前後後從洪兆南書房離開。
茶几上的堅果盤已經空了,垃圾碟上卻全是堅果的殼,旁邊擺滿了茶杯,這些茶已經涼了,且也喝乾。
看來洪兆南是在家中請了客,下午在書房裡面聊天。
看他平時那樣的一個人,也能陪人坐下來,喝杯茶,敘敘話。
客人走後,張媽和另外兩名女傭進屋打掃,擦乾淨茶几後,洪兆熙偏頭對深深講:“到沙發這來坐。”
走去沙發坐下,有些拘謹,坐姿還是筆挺筆挺的,不忘四爺對她講的,只要陪他們吃完晚餐,他就來接她回家。
傍晚6點鐘天還是亮的,書房沒開燈,只憑著窗外光線就能看見人臉。
洪兆南背光靠著他的老闆椅,手裡夾著一支雪茄,表情很平常,一直看著她:“辯論賽拿第幾名?”
深深抬眼瞥了他一下,撞到他冷酷的目光,就收回來了:“第二名。”
他沒再談這件事,仰頭打了個哈欠後,閒閒的問洪兆熙:“老八,飯好了沒有?我這肚子早唱空城計了。”
洪兆熙就站起來了,三兩步便離開了書房。
走廊上能聽見他沙沙的腳步聲,不過鋪了法蘭絨地毯,吸音不少。
書房就她和他兩個人,深深倍感約束,他不問話,她就一聲不吭,像個傻子一樣坐著,紋絲不動。
靠著老闆椅的洪兆南,其實一直在打量深深,半晌,他才突然沉沉的開口:“以後不準回去了,從今天起,回我身邊。”
深深剛抬手摸頭髮,現在這動作靜止不動了,她看著洪兆南,老半天才緩過勁來,下一秒就站起來,衝著他大叫:“你不能這麼做!!”
看她發飆,洪兆南懶得搭理,活動活動頸椎,就靠在椅背上,用大
tang拇指按太陽穴。
深深張著嘴巴,氣急敗壞的看著他,心裡又著急又緊張,生怕真就要離開四爺,從此以後跟兩個哥哥住在一起。
要知道,現在就是有十頭牛拉她,她也哪兒都不要去,只想跟四爺住在一起。
看洪兆南根本就不搭理她,她氣急,從沙發繞出來,就“噠噠”的衝到了他面前,握著拳頭,拳頭貼著褲縫,極其氣急敗壞的衝著他頭頂大叫:“你不能這麼做的!!我已經成年了,我有權利選擇自己跟誰在一起!!你不能這麼做啊你明不明白!!”
洪兆南皺了眉,抬起頭來看她,眼睛很幽沉,很嚴肅,很讓人忌憚。
深深便抖了一下,抿著唇,叫囂的表情收斂了不少。
“再叫,我把你關起來!”
他一嗤,就斂下了睫,繼續閉上眼睛,揉太陽穴。
深深愕然,臉色十分難看,唇角張了張,又閉了起來,抿了一下。
聲音變得特別小、特別小:“我不叫了,但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下,那個,我和我四爺已經商量好了,我畢業我們就要結婚了,所以,所以我能不能繼續跟他住在一起?”
說完,她覺得自己舌頭打了結,怎麼都繞不開似的。
窗戶外面,天色終於悄悄的擦黑了。
洪兆南掀開眼皮,抬眼不抬頭的瞥她一眼:“幫兆南哥哥揉揉太陽穴。”
“好!”
她猛點頭,兩步跨到老闆椅後面,駕輕就熟的找到太陽穴,賣力的幫他揉了起來。
這事經常給四爺做,她還是很有經驗的。
洪兆南被揉的很舒服,仰頭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表情一片平和安然。
“你姓林,就註定不能跟姓岳的在一起,你要是敢做姓岳家的兒媳婦,你就是不孝,兆南哥哥絕對不會原諒你,聽懂沒有?”
深深俯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男人仰靠在椅背上的俊臉,除了英俊之外,還罩著一層冷颼颼的面具。
她手放下來,跨到他面前:“什麼意思?你和我家有什麼恩怨?”
這話很刺激洪兆南,他挑開眼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