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那位毛先生邁步走到洪兆南面前,兩手貼於褲縫,躬身說道:“七爺,老洪先生來了。”
洪兆南實則有點睏覺,想躺在沙發上打個盹兒,聽到這話,不免不耐煩的皺了皺眉,輕嗤:“娘個希匹,煩不煩人的?給不給人睡個覺?”
毛長柔便頜首問道:“七爺,不見麼?”
洪兆南興致缺缺的挑了眉,將兩腿慢條斯理的交換了一下,又繼續相疊,才瞥了毛長柔,軟綿綿的說道:“領進來吧。”
“是!”
不久後,門再開啟,出現在門口的男人,眼睛一度無法適應這裡面的幽暗昏黃。
建在地下的賭場,每個房間都需要靠燈指引光明,即便青天白日,這裡也日以繼夜的開著燈,而燈的光線又十分幽暗,明顯的刻意為之。
所以洪至張很難適應這種昏黃,一度眯了眯眼,邁不開腳步。
毛長柔突然站在外面,將辦公室的門闔上,洪至張猛地轉身,卻對著已經闔上了的門無濟於事。
他愣了幾秒,適才向前走,走到眼界開闊的地方,看見了慵懶躺在沙發中的男人。
他包裹著筆挺西褲的兩條長腿邪肆不羈的搭在茶几上,表情頗為玩味,眼睛斜睨著他,性感的唇角翹起一個弧度,似是譏誚。
洪至張兩手貼在褲邊,逐漸握成拳頭,他掙扎的很痛苦,掙扎到十個指尖全部泛白,然後撲通一聲,竟然給洪兆南跪了下來!
面對此情此景,洪兆南面無表情,他甚至皺起了眉眯起了眼,顯得那般無情無義。
2分鐘內,沒有人開口,沒有人企圖用交流打破這間房間令人窒息的沉悶。
洪至張對洪兆南的心意已經完全領會,如果他不開口,他預備讓他跪到死的那一刻。
“林大公子,我和文山如數奉還這些年靠您父親賺得的財產,還望您看在內人這麼多年對您與林二公子的悉心養育的情分上,給我們兩家一條生路。”
洪至張的口吻充滿了悲涼,這竟叫洪兆南忍不住嗤笑了起來。
他意興闌珊的轉動腳脖子,雪亮的尖頭皮鞋散發寒氣逼人的光芒:“我還沒有動手呢,你急個什麼?”
戲謔的笑意讓洪至張陡然抬起眼,那雙眼渾濁暗淡,毫無生機可言,已經走到這一步,他已無路可退。
“兆南,不管怎麼說,我和你岳父犯下的錯,與
tang孩子無關,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應該欺負女人。”
“女人?”他挑眉,眼鋒頗為凌厲:“女人不是人?”
堵得洪至張一時無言以對。
“如果利用這個藉口,女人豈不是要橫行霸道了?”他聳聳肩:“男人嘛,就應該保護好自己的人,自己的女人,才叫女人。”
洪兆南興致缺缺的搖搖頭,繼續轉動腳脖子,仰起頭,閉上眼睛慢悠悠開口:“別再跟我談女人女人的,這些會讓我想到我媽。”
他突然很生氣,皺著眉,轉臉看著洪至張,挑釁的問道:“你還記得我媽的樣子嗎?”
洪至張一屁股坐在地上,捂住臉,失控的哭了起來。
洪兆南被激出了怒火,放下兩條長腿,陰狠的皺著眉,雙眼迸射出血腥的殺氣,拿起茶几上一隻倒扣的玻璃杯,就狠狠砸向洪至張的頭。
玻璃杯在他頭上砸裂,他抱著頭膽怯的瑟縮,不時,順著那些花白的頭髮,血水便血淋淋的流下。
“你們不愧是狗雜種!”
洪兆南再次拿起一隻倒扣的玻璃杯,站起身,從沙發那邊走過來。
高大昂藏的身影滲發著凌凌的冰渣,站在洪至張面前,含著惡意而憎恨的笑,居高臨下的掂了掂手裡的玻璃杯,就準確無誤的直射他面門。
洪至張痛的天地倒掛,捂住血水止不住的鼻,跪倒在洪兆南的腳下。
洪兆南卻面帶微笑,蹲身下去,用虎口掐起洪至張的下巴,陰惡的戲謔道:“身為狗,你們不吃屎,反而學人類衣冠楚楚的坐在餐廳裡,我看著很不爽啊。”
洪至張立刻向洪兆南磕頭,嗚嚀的連連說道:“你要我吃屎,我立刻吃屎,只求你放過我家人,不要傷害她們。”
他先毀了嶽月,下一個會輪到誰?他的寶貝女兒嗎?
但欺負女人這對洪兆南來說簡直是小兒科,後面他還要大刀闊斧的怎麼幹,誰也不知道。
洪兆南冷靜了一些,面容似有睏倦,起了身,含笑俯視著洪至張,挑眉戲言道:“你在擔心你女兒嗎?我個人的魅力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