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在馬鞍上,雙鐧掛在兩邊。叔寶見了道:“何勞兄長厚賜鞍鐙?”雄通道:“豈敢!無甚物件相送兄長,少盡小弟一點心耳!”分付取程儀過來,家丁一盤託過。雄信送與叔寶道:“白銀五十兩,潞綢十匹,權為路費。”叔寶再三推辭不受,卻不過面情,只得收下了。雄信送出莊門,還欲遠送,叔寶再三辭謝,雄信只得住了。遙見叔寶飛馬而去,望不見了,方才進莊。

單表秦瓊離了二賢莊,已是下午時分,行不上八九十里,天色將晚了。地名皂角林,卻有一村人家,內有客店。叔寶下馬,店主人來問道:“老爺可在小店安歇麼?”叔寶道:“正是。可把我的馬好好去槽上加料,取一間房,把我的鋪蓋拿進來,取些酒來,就在房內吃罷。”當下走堂的把行李送入房內。叔寶到裡邊坐下,擺上酒餚來,叔寶飲酒的話不表。

那走堂的卻來對主人吳廣說道:“這個人有些古怪,馬上的鞍鐙黃澄澄,好似金子,行李又十分沉重,又有兩根鐧,尤其厲害。前日前村失盜,這些捕人快手正在左近緝訪,此人莫非是個響馬強盜?”吳廣叫聲:“輕口!你可曾開啟他的行李麼?”走堂的說:“這倒不曾。”吳廣道:“不可洩漏,待我去瞧瞧,再做道理。”

當下吳廣來到房邊,往門縫裡一張,只見叔寶吃完了酒飯,收拾在一邊,卻開啟鋪蓋來睡,覺得被內有些沉重,把手一提,撲的一聲,脫出許多磚塊來,燈光照得雪亮。叔寶吃了一驚,取來一看,卻是銀的,將來放在桌上,對著燈想道:“雄信何故不與我明言,暗放在內。”吳廣一見,連忙出來,叫小二:“不要聲張,果是響馬無疑了,待我去叫捕人來。”當下吳廣出得門來,正遇著二三十個捕人快手,來他店中吃酒。吳廣道:“列位來得正好,有一個響馬在我店中。”眾人道:“怎見得他是響馬?”吳廣道明從前進門之事,眾人就要下手。吳廣道:“你們不可造次,我看這人十分了得,又且兩根鐧甚重,若拿他不住,吃他走了,反為不美。你們可埋伏在外,把索子伏在地下,待我去引他出來,絆倒了他,有何不可?”眾人點頭,各各埋伏去了。

吳廣卻把斧頭拿在手中,一斧開啟了房門,叫聲:“做得好事!”闖將進來。叔寶正對著銀子思想,忽見有人闖進來,只道是響馬來打劫銀子,立起身來。吳廣早至面前,叔寶把手一隔,叫聲:“不要來!”吳廣立腳不定,撲地-交,倒撞在風火牆上,把腦子都跌了出來。外邊眾人吶一聲喊,秦瓊取雙鐧在手,躥出房來。兩邊索子拽起,撲通一聲,把叔寶絆倒。眾人一齊動手,叔寶卻在地上亂滾,眾人把兵器往下就打,叔寶把頭抱住,眾人便拿住了,用七八條繩子將叔寶綁了,吊在房內。見吳廣已死在地下,他妻子連夜央人寫了狀子。次日天明,眾捕人取了雙鐧及行李銀子,綁著秦叔寶,帶了吳廣的妻子,投入潞州來。

到府前,蔡建德聽得拿到了一個響馬大盜,即刻升堂。眾捕人上堂跪稟道:“在皂角林拿得一名響馬。”吳廣的妻子哭告道:“響馬行兇,打死丈夫。”蔡公問了眾人口詞,喝令把響馬帶進來。答應一聲,把叔寶帶到丹墀。蔡建德看了,吃了一驚,問道:“這就是歷城差人,為何做了響馬?”秦瓊跪下叫一聲:“青天老爺,小人是歷城縣的差人,並不是響馬。”蔡建德大喝道:“好大膽的奴才,你既是歷城縣差人,卻是去歲十月內得了迴文,到今已是四個月了,難道還不曾回山東,卻在這裡作何勾當?況皂角林又不是往山東去的大路,你明明做了響馬,怎敢在本府跟前巧辯!”秦瓊在下只叫:“青天老爺,小人去歲十月得了老爺的迴文,行不多路,因得了病,在朋友家將養,到今方好,才回山東。這些銀子俱是朋友贈小人的,乞青天爺爺明察。”蔡建德微微一笑:你那朋友住在哪裡呢?”秦瓊心下一想,若說出來,恐連累了單雄信。若隨口說個所在,萬一去勾,怎生是好?”啊呀!青天老爺,這朋友是做客的,如今去了。”蔡建德雙眉一豎,拍案高聲:“唗!好大膽的奴才!焉有做客的怎麼留你住這幾時,有這許多銀兩贈你?你面上雄健,怎像個有病方好的人?明明是做響馬了。又且行兇打死吳廣,你還敢將將言辯飾麼?”叔寶無言可答,低頭伏罪。蔡建德差人收了吳廣的屍首,把叔寶一干人發下參軍廳審問明白,定罪施行。參軍孟洪問了口詞,叔寶只是不肯認做響馬。打了四十板,且收監,另日再審。

不料這樁事沸沸揚揚,傳將開去,說歷城縣差人做了響馬,今在皂角林拿了,收在監內。漸漸有些風聲傳到二賢莊。單雄信一聞此言,三十六個牙齒捉對兒廝打,心頭似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兩手如中風麻木,雙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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