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帝姬滿面疲憊,嘆了口氣,輕聲慢語:“陳良溫良謙和有容人之量但沒有殺伐決斷之能,擔得起大尹做不得丞相,更撐不住我的家業。”
“王乾太過狂傲目中無人言辭又放肆,眼睫毛都是空的,當個將軍我還怕他信口開河得罪人。”
“金兒是個好孩子,但魯莽單純難得細緻,除了打架殺人吃飯還能幹得好什麼?”
“章華,章華你氣量狹小手段陰毒,偏又智多如妖,把家業交給你能興盛一時,到最後人人敢怒不敢言,沒個好下場。”
“不是我偏心,論氣度他是神仙風度儒雅英豪、論容讓他不與爭閒氣能唾面自乾,能制一服不制一死、論決斷當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和文人論賦同武士拼酒,對文臣說江山社稷對武將說邊關烽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還不顯突兀,你們都不如他。別說我這個曾經的自己人,就連他的仇敵都得認他是條豪爽仗義的漢子,是個道德高尚的儒者。”
“可他幹了這樣忘恩負義的事!”
“我們原先也是這樣對別人的。郭生說,睚眥必報和恩怨分明只是立場不同。”
方帝姬嘆息了一聲:“躲起來,帶著我躲起來。”
金五娘道:“娘,只有殺了那老賊,你才能安安全全的養傷。”
章華道:“想殺孃的不只是丞相一個。”
“祗辱於奴隸人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那不是方帝姬的死法。”方帝姬深吸一口氣,小腹依然隱隱微痛,道:“你們去吃飯,吃完就走。”
“娘,您要死的轟轟烈烈,還是要讓別人死的轟轟烈烈。”
方帝姬看著窗外的人影,嘆息一聲:“這不由我做主。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