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土笑呵呵的伸手虛扶:“請二位替方某上覆真君,真君太客氣了,方某愧不敢當。陋室淺宅,何堪盛宴,仙子如玉之姿屈尊前來,方某不勝感激。”
華山仙子一身粉衣,像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兒,聲音也軟嫩的很:“多謝方侯款待,仙全莊中甚是有趣,妾身已然樂不思蜀。只是家兄有命,不可推辭,望方侯海涵,日後妾身再來拜訪。”
送走了華山仙子,翟娘笑道:“主公,您說方才二人神色倉皇,是不是清源妙道真君家中出了什麼事?”
“那位擔山趕日,彈打雙凰的二郎神能有什麼事?”方依土漫不經心的摟著翟娘,想想該認識的人都認識了,也帶著道泰見了不少人,和兄弟們也都喝過酒了,附耳低聲道:“娘子,安歇吧。”
翟娘紅了紅臉:“你要拋下這高朋滿座,回去躲懶麼?”她雖說如此不好,心裡頭卻是願意的。
方依土招來陳良、王乾、金三娘,把場面上的事兒推給他們,又告訴道泰,本朝的太祖太宗在別院裡玩解勾勾,說完之後摟著翟娘離開了。剛進了廣亮大門中,一左一右兩名絕色佳人就從影壁牆兩側迎了上來,嬌聲下拜道:“奴婢伺候主人。”
方依土睜眼一瞧,這二人是昔年的川上雪子、朱纓,現在分別修水、火二道,滿意的點點頭:“雪子,你去偏院浴池裡做法,弄一座冰床出來。朱纓你去寢室內預備香湯,稍後某與夫人沐浴。”二佳人依言而去。
翟娘羞紅了臉,悄聲道:“你弄冰床幹什麼?”
方依土笑了笑:“你昨日說汗津津的身上不舒服,今日弄一座冰床,上鋪熊皮,既不冷又不熱,多好。”
翟娘險些軟在她懷裡,幸好方依土身量高,用力一樓她的纖腰,倒也扶住了。
方依土摟著翟孃的腰,往後院走,現在人都在院外吃吃喝喝,她們倆這樣拉拉扯扯也不怕被人看見。互相挨挨蹭蹭的走著,方依土道:“給皇帝送藥的那個楊季,現在怎麼樣?招沒招?”
“已經送到酷刑哪兒去,同方落一同拷打了。”翟煙兒臉色變了幾變,硬著頭皮道:“楊季對著咱們的人沒招,可方落把實話騙出來了。我問他究竟想要什麼,他又說莫將此事告訴你。”
方依土沉默了片刻,頗為不爽的哼了一聲:“方落素來詭詐,你不要信他,”
翟煙兒喃喃道:“我自是不會信他的。”
兩人默默的走著,不約而同的放緩了腳步,準備在進屋之前把事情都說完。翟煙兒道:“主公,別的事你都可以偷懶,只有一件事,已經不能在拖下去了。”
“你說。”
“咱們這兒,昔日的千夫長有三十七個,百夫長有一百多個,都是昔年的千夫長戰死之後又修煉歸來的。可咱們現在的兵馬只有三千,這一下子粥少僧多安排不好。今日尚能隨著你的,那都是有功勞有本事的好漢子,若要論個高低,我怕二桃殺三士的事兒重演。哎,你總是身先士卒,千夫長們尤其是距離你近的百夫長們只能盡力護著你,護得了你,就護不了自己。而且每一位千夫長百夫長,都在這三千人中有過命的兄弟,我不能做主。”
“這事得由你拿個主意。若是大比來平定,有些弟兄重傷而亡就連相近的修行都收了損傷。若是以往日的功勞來平定,是天仙的又怎麼能服得了地仙。”
方依土頭疼的哼哼的兩聲。
推開屋門,繞過屏風,掀開香簾,看到幾丈見方的白玉池子裡有著平坦而晶瑩剔透的冰,正在絲絲縷縷的往外冒著涼氣,川上雪子抱著一卷白熊皮和一卷黑熊皮,問道:“主人,您要鋪哪一張皮?”
翟煙兒道:“白的毛軟一些,鋪上吧。”
等到雪子輕快而恭順的跪在冰面上,鋪好了熊皮,方依土便三下兩下脫了衣服隨手丟到雪子懷裡,赤足踩在冰上走到白熊皮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吃完烤肉之後,找個涼快地方休息一會可真舒服。煙兒,快來~”
翟煙兒一邊攤開手,讓雪子伺候自己脫衣服,一邊道:“我還有事沒說完呢。止歸,董永那件事我跟你說過了,教導他修行仙道的人,是以你的容貌去的,也被他稱了幾聲師父。止歸你要不要正經收他當徒弟?你若收了他,只怕七公主太過惱火,休棄了董永,那你也無法以此事挾持她。你若不收他,七公主若只當不知道,依舊和你作對到底,你也沒法子。”
“哼~我吵架吵得過她,打架打的過她,什麼叫沒法子。”方依土伸出大手,招招:“我學了個變男人的法術,可大可小可長可短,煙兒~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