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便在一個鉸高的級別上更強有力地顯現。沒有勝利不是透過沖突而來的。。較高的理念或意志的較高的客體化,既只能由於降眼了較低階的理念才能出現,那麼,它就要遭到這些較低理念的抵抗了。這些理念雖然是已降到可供驅使的地位了,總還是掙扎著要獲得它們自在的本質獨立完整的表出。把一塊鐵吸上來的磁石就不斷地在和重力進行著鬥爭,'因為' 重力作為意志最低階的客體化,對於這鐵的物質有著更原始的權利。在這個不斷的鬥爭中,由於抗拒力好比是在刺激著它作出更大的努力似的,這磁石也使自己更堅強了。和磁石一樣,每一意志現象,包括在人類有機體內表出的意志現象,也在對許多物理的,化學的力進行著持續的鬥爭;而這些力作為較低階的理念,對於有機體中的物質也有著先人為主的權利。所以人的手臂,由於克服了重力而把它舉起一會兒之後,仍會掉下去。因此健康的舒適感'雖然' 表現著一種勝利,是自意識著這舒適感的有機體的理念戰勝了原來支配著身體漿液的物理化學規律。可是這舒適感是常常被間斷了的,甚至經常有一種或大或小的,由於那些物理化學力的抗拒而產生的不適感與之相伴,由此我們生命中無知地執行著的部分就已經是經常的和一種輕微的痛苦聯在一起了。所以消化作用也要壓低一切動物性的機能,因為消化要據有全部生命力以便透過同化作用而戰勝化學的自然力。所以根本是由於這些自然力才有肉體生活的重負,才有睡眠的必要,最後還有死亡的必然性。在死亡中,那些被制服了的自然力,由於有利情況的促成,又能從疲於不斷鬥爭的有機體'手裡'奪回它們被劫走的物質而它們的本質又得以無阻礙地表達出來了。因此人們也可以說,每一有機體之表出一理念,——有機體就是這理念的摹本——,僅僅是在抽去那部分用於降服和這有機體爭奪物質的低階理念的力量之後。耶各·丕姆似乎已隱約的看到這一點,他在有一個地方說人類和動物,甚至植物所有的一切身體,真正說起來都是半死的。那麼,在有機體降服那些表出著意志客體性低層級別的自然力時,各按其成功的或大或小,有機體便隨之而成為其理念的較圓滿或較不圓滿的表現,即是說或較近於或較遠於那理想的典念;而在有機體的種屬中,美就是屬於這典型的。
這樣我們在自然中就到處看到了爭奪,鬥爭和勝敗無常,轉敗為勝,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中我們此後還要更清楚地認識到對於意志有著本質上的重要性的自我分裂。意志客體化的每一級別都在和另一級別爭奪著物質、空間、時間。恆存的物質必須經常更換'自己的'形式,在更換形式時,機械的、物理的、化學的、有機的現象在因果性的線索之下貪婪地搶著要出現,互相奪取物質,因為每一現象都要顯示它的理念。在整個自然界中都可跟蹤追尋這種爭奪,是的,自然之為自然正就只是由於這種爭奪:“因為如果衝突爭奪不存在於事物中,一切就會是‘一’,有如恩披陀克勒斯所說。”(亞里士多德:《形而上學》B。5)原來這衝突爭奪自身就只是對於意志有本質的重要性的自我分裂的外現。這種普遍的鬥爭在以植物為其營養的動物界中達到了最顯著的程度。在動物界自身中,每一動物又為另一動物的俘虜和食料,也就是說每一動物又得讓出它藉以表出其理念的物質,以便於另一理念得據以為其表出之用,因為每一動物都只能由於不斷取消異類的存在以維持它自己的存在。這樣,生命意志就始終一貫是自己在啃著自己,在不同形態中自己為自己的食品,一直到了人類為止,因為人制服了其他一切物種,把自然看作供他使用的一種出品。然而就是在人這物種中,如我們在第四篇裡將看到的,人把那種鬥爭,那種意志的自我分裂暴露到最可怕的明顯程度,而“人對人,都成了狼”了。同時,我們在意志客體性的較低階別上也看到這同一的鬥爭,同一的'一物'制'一物'。許多昆蟲(尤其是膜翅類昆蟲)把蛋下在別種昆蟲的蛹的表皮上,甚至下在蛹的體內,而這些蛹的慢性毀滅就是新孵出的這一幼蟲做出來的第一件工作。枝生水媳的幼蟲從成蟲中長出,好象樹之有枝一樣,後來才和成蟲分離;在幼蟲還牢固地長在成蟲身上時,已經在和成蟲爭奪那些自己送上來的食物,竟可說是互相從口中搶奪這些東西(春百烈'Trembley':《百足動物》Ⅱ,第110頁,Ⅳ,第165頁)。澳洲的猛犬蟻為這種鬥爭情況提供了最觸目的例子:當人們把它切斷之後,在頭部和尾部之間就開始一場戰鬥,頭部以上下顎咬住尾部,尾部力刺頭部而'發起'勇敢的自衛。這場戰鬥經常要延長到半小時之久,直到雙方死亡或被其他螞蟻拖走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