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莫奈躲在房間裡,一邊吃糖果一邊讀書。
“你在幹什麼?”
帕拉耶特這麼一說,裡莫奈被嚇得跳了起來,趕緊把書藏好。
“沒、沒什麼!”
隨即跑出房間。
“又吃得滿地都是……這樣還想叫人別把她當作小孩子看?……”
帕拉耶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動手打掃床鋪。一定要動手做些什麼事,才有辦法分心到別處。只要一想到奈維利雅和亞艾兒現在正兩人單獨飛行。胸口深處就會燃起一股無名火,胸口幾乎要被撕裂。不,如果那兩個人一起飛行還好。沒錯,只要平安無事……被礁國飛行機追逐的奈維利雅,作戰中的奈維利雅,受了傷的奈維利雅……光是想像就快把自己逼瘋了。
於是帕拉耶特繼續不斷地整理床鋪。
裡莫奈跑到甲板上之後繼續讀書。因為一陣尖銳的腳步聲逼近,她抬起頭。
“那是從阿路克斯·普立瑪的圖書室裡拿出來的?”
看著那本對她的小手來說明顯超重的書,朵蜜諾拉這麼問。
“嗯,因為裡面記載了好多好多的紋章。”
那是一本古老的文獻。可能還是遠古時代的巫女所留下的手抄書。
“翠玉之紋章……”
聽到裡莫奈的自言自語,朵蜜諾拉立刻睜大了眼睛。
但是一聲不吭,等著裡莫奈的下一句話。
“亞艾兒說,如果是跟奈維利雅一起的話就畫得出來……”
說到這裡,幼小的雙眼抬頭注視著朵蜜諾拉。
直視那雙用完美的眼妝描出每個細微角落,企圖掩飾感情似地眼睛。
“那可不是用想的就能辦到的事。你應該不是會被那種受感情左右的人所迷惑的孩子吧?”
裡莫奈沒有回答,直視看著朵蜜諾拉。
“只要照我說的去做,一定拿得出成果。”
說完,朵蜜諾拉就離開了。
抬頭挺胸直視前方,她的腳步沒有絲毫迷惘。
一頭捲髮與風交纏在一起四散搖擺,裡莫奈看著她離開後,又把視線轉回手上的書。
朵蜜諾拉直接走進正在維修祈舞的瓦波利夫身邊。
“我有話跟你說。修理結束後……到禮拜堂來。”
之後的小小的禮拜堂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除了當事者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從禮拜堂出來的瓦波利夫,若有所思地看著祈舞。
平常開朗的那張臉,現在就像被冰凍似的僵硬冷酷。
“祈舞是……不可褻瀆的神之座機……”
像是祈禱一樣,低聲地說。
他一直都是懷著敬畏的心情觸碰祈舞。如同對待神聖的祈願者西貝拉一樣,其中內藏的重要部分一次也不曾接觸過,可是……
“明明就是神之座機的祈舞,為什麼會被擊落?”
禮拜堂當中,面對朵蜜諾拉的質問,瓦波利夫這麼回答。
“……因為祈舞也只是單純的座機而已。”
身為整備員,這時理所當然的回答。
但是這也是絕對不能說出口,如同禁忌一般的言論。
就他們目前所知的,身為核心的構造就跟他們維修的其他部分一樣,都是普通的機械既然具備如此充沛動力的動力源只是普通機械的話,只要徹底分解調查,應該就可以進行改良工作。然而,以前是在技術層面上無法實行,所以——
因為遙不可及,所以才無法侵犯。試圖接近、試圖觸碰、企圖公開,或是企圖收歸己有——因為這一切的努力都毫無用處,因為會被無力感徹底傷害……所以才會保持距離瞻仰而已。
怦咚。瓦波利夫自覺到自己內心的高昂悸動。
這是絕對不可以有的感情。他在心中拼命想打消這個念頭。
如果放任這份感情的話……一定會停不下來的。
比任何東西都重要、美麗的東西,就會毀在自己的手裡。
“把祈舞解體吧。”
冷酷的聲音推著他的背前進,彷彿看穿了他的內心。絕不容許欺騙的強悍眼神這麼告訴他。但是瓦波利夫依然壓下了不斷湧起的衝動。
“褻瀆祈舞這種事,我辦不到。”
這句話像是僅存的支柱,他輕聲說。
祈舞只是普通的機械,就和巫女們其實只是一般的少女一樣,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了。然而至今依然把她們當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