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質化嚴重的動作片無法比擬的。
而比起動作本身的奇觀效應,動作段落之內的剪輯,以及段落之間的呼應節奏,更能體現他這個電影導演如今的水準和功力。
杜克將全片比作一場盛大的歌劇,而三個主要追車段落無疑是最為華彩的樂章。
這三段戲,在他和麥克?道森的剪輯中。漸漸體現出了“樂章”之間在內容與“旋律”上的各自精彩。
三段動作戲,透過巧妙的手法。被杜克剪輯在一起,又可以含蓄而精準的表現出男女主角關係的升級變化,完成推進劇情與完善人物性格的任務。
其實這樣的動作段落剪輯編排與電影表現力之間的關係,杜克是借鑑了李安的一些手法,李安《色?戒》中的三場性。愛戲,別看跟“動作”模式風馬牛不相及。其實與他使用的異曲同工。
像杜克這樣精益求精的動作片導演,還會透過後期製作,在單一的動作場景內,剪輯設計出足夠豐富的變化,讓最簡單的動作橋段。也變得像音樂一般充滿律動。
比如在第三個段落的追車戲的粗剪中,他讓幾位主要角色、數位配角加上兩位主要反派,以及那些在高竿上擺動的龍套,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表現時刻,他們每一次“表現”,都是一次完整的驚險設計,一環接一環。
這樣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觀眾的心,相應的也經歷一次次的蹂躪,事後回味過癮的程度,有如經歷多次**。
誠然,這些表現動作的技巧,對於杜克這樣一個以動作元素為根本的導演來說算不了什麼,但他明顯想要新片製作的更“漂亮”——末世鐵血、刻意唯美,奇異而攝人。
後期製作中,杜克就是在追求一種奇異而攝人的美,一種刻意放大、加強的唯美。
所以,除了剪輯,杜克還有一項重要的工作,那就是畫面色彩的處理。
他所要的超飽和的色調,能讓片中的世界濃豔得彷彿漫畫世界,用他曾經生活在太平洋對岸的話說說,就是實實在在的“亮瞎人的氪金狗眼”。
對於色調的處理,攝影師和剪輯師在理念方面需要具有一定的共性,這麼多年合作下來,杜克的專用攝影師約翰?施瓦茲曼和剪輯師麥克?道森之間也形成了獨特的美感默契,能將鏡頭運動與剪接轉化成前所未見的極端美學。
剪輯也讓很多場景中的鏡頭組合,看起來更乾脆有力。
在更為具體的鏡頭處理上,杜克也有很多精心的小手段,讓那些最簡單的鏡頭,透過約翰?施瓦茲曼的攝像機和麥克?道森的剪輯,煥發出令人窒息的美。
比如,影片中段追逐中、女主放下車頭護欄、剷起漫天黃土滅火的鏡頭,就能看得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還有,杜克透過剪輯,需要進一步烘托那種“迷狂”的氛圍,無論是反派信徒那近乎邪教的機車崇拜,還是主、配角們神經兮兮的演繹,乃至很多殉道意味的死亡鏡頭處理,再加上雞血到令人發狂的配樂,都要讓觀眾在看電影時覺得彷彿不是在看電影,而是置身於一場末世邪教的祭祀當中,即使被密集的感官刺激轟到筋疲力盡,也要聲嘶力竭喊著趕著上天堂。
他在後期製作中追求的就是這種“魔怔”般的美麗,讓看似簡單的影片,產生魔力,且有無窮回味的餘地!
此外,杜克在很多打鬥場景的剪輯中,借鑑了《諜影重重》中的動勢剪輯,擊打、飛身等等鏡頭剪輯的時候,後一個鏡頭稍稍重複一點,這樣可以讓動勢顯得更自然和漂亮。
想要製作一部出色的電影,從始至終都需要非常考究和嚴格的鏡頭語言,沒有一幀是可以馬虎的。
沒有一個人物造型不精緻,沒有一個場景設定不考究,沒有一個鏡頭內容不豐富,沒有一處剪輯不經過深思熟慮,這才是製作出色的電影的基礎。
在精剪的時候,查理茲?塞隆和湯姆?克魯斯貼身搏鬥的片段不過一分半鐘,杜克卻用到了96個鏡頭的長短組接,跟麥克?道森耗費了整整三天的時間。
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些十幾天乃至一週就能剪出一部標準長度的影片的導演們是怎麼做到的,做到的話又怎麼保證影片的質量?
真正想做一個好導演,不用聽影評人的,也別太去管什麼理論家的這個那個,杜克這些年的經歷清楚的告訴他,拍片和評片是完全不一樣的。
視聽是電影最基本的技巧,就如同語言是文章的基本,色彩和構圖是繪畫的基本,一個導演,只有在不斷的拉片、拍片、閱片中,才能將視聽的技能融匯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