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平復了不少,自己的手也鬆了不少,竟似能動了,她鬆了一口氣,正以為一切都過去了。
卻忽然感覺自己肩頭一陣發熱,她梭然一怔,隨後那血腥味越來越濃郁。
她不安地問道:“阿澤,你怎麼樣了?”
元澤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唸經:“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
但是隨著他顫抖的唸咒聲,空氣裡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郁。
秋葉白心頭不安漸漸擴大,用盡力氣一把將元澤扯了開來,才看見他閉著眼,神色帶著一種扭曲的平靜,薄唇不停地念咒:“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但是他一邊念,唇角的血就不斷地流淌,但是他彷彿一無所覺一般。
秋葉白大怒:“你停下!”
元澤只似全無聽見一般,臉色慘白如雪:“不能停……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
秋葉白終於忍無可忍,直接扣住他的後腦,狠狠地吻住他的嘴唇:“閉嘴,如果保住你我清白的代價,是你死,那麼清白算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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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節,實在是改得不能忍,今日重新又修了後面,新增了這章節!
第十五章真相大白
她一點不客氣地吻住了他薄薄的嘴唇,試圖控制住他的嘴唇,讓他閉嘴。
但是元澤渾身一僵,只感覺自己心頭顫抖得不成樣子,這個略顯粗暴而笨拙的吻和下午她戲弄又溫情的吻全然不同。
若說今晨的親吻,如此溫情脈脈而青澀得撩人心絃,那這一次的吻便似詭譎的火,帶著濃郁的血腥味,燒燬著他的靈智,讓原本付出艱辛代價才慢慢穩定下來的靈臺意識,佛音梵調一下子全部都消失不見,讓他忍不住慢慢地開始發抖。
直到感覺到面前的人兒忽然翻身壓住了他,元澤才一個激靈,猛然睜大了眼,死死地閉著嘴唇,困難地試圖別開臉:“別……小白施主……貧僧……。”
他的拒絕和那些不斷響動的詭譎鈴聲合在一起,讓秋葉白只覺得心頭也燃了一把火,她一把扣住了他的肩頭,另外一隻手扣住了他的後腦,貼著他的嘴唇輕聲道:“阿澤,阿澤……你會死的你知道麼,還是你真的那麼討厭我?”
她方才探過他的脈搏氣息,他體內的筋脈已經開始逆行,丹田內息紊亂,氣衝肺腑,血氣不穩,她甚至可以在迷濛的月光下都看見他面板出現了淤血,那是體內出現了內臟出血的表徵。
“因為是小白施主……。”元澤閉上眼,單手擱在她的肩頭,面容平靜,聲音因為強行壓制著翻騰的內息而不斷顫抖,卻依舊溫柔而堅定:“所以才更不可以這樣傷害。”
秋葉白握住他試圖推開她的手腕,指尖擱在他的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阿澤,我從來非聖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要擔憂,任何現在我做出的選擇,我都會負責,阿澤,你討厭我麼……。”
她不是聖人,今日的抉擇,她不需要誰來負責,也不需要去想未來過去,只是知道一個人悄無聲地進駐了她的眼底,即使她還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在乎他,但是她知道,這個人心中有了她,甚至寧願毀壞自己的身體,亦不願意壞了她的清白。
人間路漫漫,她前半生獨自前行,走馬江湖,恣意縱情,也曾想過誰人能伴此生風月,曾猜測過那得自己另眼相看的人定是灑脫的江湖兒郎,或者是征伐千軍,看破生死,落刀題風歌,長槍擊瀚海的沙場戰將。
卻未曾想過會是這麼一個看破紅塵萬千卻斷不得口腹之慾的‘活佛’,更未曾想過將自己這般倉促地交出去。
但是她更不願意看著這個能牽動她心底隱秘幽微情緒的人就這麼死去元澤聞言,一顫,沒有焦距的銀眸,看不清楚秋葉白的面容,但是下意識地就伸手捧著她的臉:“貧僧,怎會討厭……。”
“噓,聽我說,阿澤,你要記得,今夜是我要渡魔障,才壞了你的修行,非你之過,佛祖會原諒他的弟子在紅塵修行之過。”她還是用手指點住了他的薄唇,輕嘆了一聲,隨後低頭再次吻上他的薄唇。
她不是尋常的女兒家,上天讓她擁有不安分的靈魂,註定是這樣危險的出身,又選擇了的這條路必定一路荊棘,一路危機四伏,一路風雲萬里,或者一路暗算血腥,所以她自不能求一個如尋常女兒家相夫教子,在高門大宅裡渡過此生的‘好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