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連磕了三個響頭。
“攝國殿下明鑑,八皇子和龍衛一向對朝廷忠心耿耿,南疆行省乃是他付出了多年心血方才安撫下來的,秦大將軍也和殿下是莫逆之交,他如何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不少大臣們也都紛紛向百里初諫言,認為此事不太可能是百里凌風做的。
畢竟百里凌風是呼聲很高的繼承人,而此事又分明證據不足,龍衛被調離南疆行省的命令可是杜家下的,不如此時賣個好給百里凌風。
那王校使看著這般情形,他拳頭慢慢握緊,忽然慘然地一笑:“您真是好本事,微臣說不過您,但是微臣知道假的永遠不會成為真的,秦大將軍還有收到您讓他稍安勿躁的信。”
說罷,他從袖子裡取了信封呈上,老甄立刻下來接過信遞給百里初。
眾人瞬間又面面相覷起來,不安地看著百里初手上的東西。
“象郡雖危,但兄不可離,弟三日之內率龍衛與兄裡應外合,將蠻夷合圍滅之!”
百里初讀完信,微微挑眉,看了眼李牧,卻見李牧挺直著背脊一副氣氛得渾身顫抖的樣子:“微臣沒有寫這個信,何況這兩個月微臣也只去過一趟粵西!”
百里初又看了眼滿目腥紅的王校使,卻見王校使厲聲冷笑:“這信是我九死一生從粵西帶回的,乃是龍衛之人親手轉交,就是你的字跡,我去的時候正是你從上京去粵西巡視龍衛之時!”
百里初忽然淡淡地道:“這信上的字確實是李牧寫的字。”
此言一出,眾人瞬間譁然,李牧等人瞬間臉色蒼白,李牧想要大呼冤枉,卻又被一邊的刑部尚書給拉住了。
隨後百里初摸了摸信紙,卻又道:“來人,取水盆來。”
眾人被百里初的話弄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一名鶴衛已經立刻端了一盆水上來。
只是那鶴衛走到一半,卻忽然被人攔住了。
秋葉白看著百里初,微笑道:“殿下,微臣來伺候可好?”
百里初看了眼她,眸光微閃,隨後又向那鶴衛懶懶地比了個手勢,那鶴衛立刻將手裡的水盆交給個秋葉白。
秋葉白立刻接過了水盆向百里初走去。
對於秋葉白這般當眾獻殷勤的行為,眾大臣有些詭秘地互看了一眼,卻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位秋大人可是殿下的‘夫君’不是麼?
秋葉白端了水盆上去之後,便見百里初忽然輕輕一抬手,他手中的信便落入了水盆之中。
眾大臣頓時倒抽一口涼氣,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王校使也是不明所以的樣子,只是臉色有些陰鬱,難不成殿下要毀了他好容易儲存下來的信?
李牧也差點就想衝上去阻止了,這信可不能被毀了,這可是證明龍衛清白的東西,或者說這是證明他清白的東西,他可從來沒有寫過!
秋葉白卻也沒有阻止百里初所為,只是看著那信紙在水裡慢慢地泡化了,然後……散開。
一個個的字片輕輕地浮在了水面上。
她挑眉,凝視著那些字塊,輕嗤笑了一聲:“就是些江湖把戲,將一人所寫的所有書信裁切之後,以特殊的方法粘合成一張罷了。”
秋葉白的聲音不高也並不低,卻足以讓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一封信上雖然確實都是李牧寫的字,但是卻是被人裁切貼上而成的。
這是一出明顯的栽贓陷害!
李牧等人都鬆了一口氣,冷眼看著王校使。
而王校使卻瞬間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看向那一盆被秋葉白放在地上任人觀察的水,見到那些零散的字跡之後,他渾身顫抖,忽然大笑三聲:“哈哈哈,大將軍,他們說屬下是栽贓陷害,屬下九死一生,在您捨身庇護下出來栽贓陷害您的‘好兄弟’來了,屬下當初就該和您一起殉城啊,何至於讓您死後還受自己人的辱!”
說罷,他眼角流淌下淚來,忽然足尖一點,猛地朝一邊紅漆描金大柱子上一頭狠狠地撞去。
王校使的動作實在太快,眾人幾乎都來不及阻止他,李牧大驚失色地向他撲了過去:“等一下……!”
只是他終歸離開王校使遠了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王校使就要頭骨碎裂,血濺三尺。
卻不想,就在王校使剛撞上柱子的霎那,一道紅光瞬間閃過,竟一下子攔在了他的頭和柱子之間,一下子將他彈飛開來。
但是王校使的氣力實在太大,被這麼一彈開,整個人都撞上了另外一邊的柱子,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