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開火!自由開火!”洛林軍士歇斯底里地死死按住擊發鈕,迫力極強的彈簧誓死抵抗著指肚下壓,一瞬間接通了所有電路,電流霎時間傳導帶動起無數大小轉輪齒鉤,最終擊錘敲到炮彈底 火。
“殺了它!殺了它!”就連20mm平射機炮都無法蓋過軍士暴怒吼叫,響徹雲霄的,不單是“嗵嗵”悶響,更是一柱紫電,劈過天穹,劈過天穹!
數條旋火爆線真如熔漿噴湧般,熊熊蔓燒過近處,雨水落下,渾濁中最後一絲晶瑩倒映出其天之下遠霆高鳴,揚飛其地之上烈紅斑駁!只曉得有頭巨獸駭然衝殺出來,竟是頃刻間,攪地天翻地覆!
“偏移密位!校正!”觀察員躲在火炮護盾後,瑟縮而不敢稍起一分,見過袍澤慘死,橫截兩半,縱然千般毅力也是驟然失聲。直到洛林軍士厲嘯著,才顫顫巍巍地扶著炮隊鏡,探進深邃幽黑中,抓取那晦澀的原始資料。
“0.3!上抬!跨射!開火!”資料洪流般匯入火控儀中,這門雙聯裝機炮當即自基座一轉,每有炮彈出膛一枚,炮管便後座一分,沛然巨力震得洛林軍士衣衫水珠四濺,輸送彈帶肉眼可見地遞進一發發小臂粗細的高爆彈,每觸地一枚,即是炸坑一個,必是入眼糜爛!
“別讓他逃了!全方位壓制!叫曲射炮!”洛林軍士鬆開了擊發鈕,指肚深深凹陷進個菱形痕,他回頭高喊著,渾然不顧青煙四起,正是燙得暗紅的炮管蒸騰起雨珠,掀起旖旎霧氣,往上,往上,好似要再翻高射擊基線一樣。
“收到!”整個堡壘隆隆啟動,彷彿是一發闊劍地雷碰開了“此面向敵”,數盞高功率探照燈覆蓋了被硬生生撞開的鐵門前側,那空曠的千米範圍。一縷紫影正縱然遠逝。但突兀損失慘重的密爾軍只會記得這是一頭何等樣的野獸。沒人知道監獄實驗層究竟出了什麼叉子,竟是釋放出了遠勝魔鷹的泰坦,就像怪獸之王,肆虐無匹!
“鎖定~”處於正面方向的兩座塔樓火控員皆是不約而同叫道,狠狠砸下碩大紅鈕!
“準備!”機炮稍停片刻,旋即有新的彈藥補滿彈匣,一發發頂至,只待鏈條一緊。
“開火!”宛如麗人盛裝出舞,便是那紅衣一展,紅鳥振翅,且看霓虹之色鋪滿天空,直指一處,奔向極近,紅幕一落。
即是將舞臺閉上。
……
離密爾堡壘直線距離只有幾公里的某棟破敗樓廈裡,一隻機械手扒過牆磚,霎時碾碎過細微粉末,雖然此時已是午夜,但拉米雷斯仍是鋼甲在身,往前一步是百尺高空,他凝神望著遠處突兀閃爍起來的橘黃夜幕,風雨浸過外骨骼,滲過那空癟眼窩,直是要將涼意送得更深。
“密爾軍在防禦獸潮?”一個佩槍戰士似是有些不安,他們當然有理由不安。他們不單是在野外紮營,還是在樓廈裡宿衛,哪怕填死了出入口,掛上了防活屍的紫外線燈,但廢墟從不是隻有活屍一個擔憂而已,更何況他們還必須看守數以十計的俘虜。
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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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雷斯側眼掃過,m5烤藍槍身滑過一顆顆飽滿雨珠,滴到衝鋒衣外,他們都是最好計程車兵,自然得到了最好的裝備,自海德拉取來的物資皆是精品中的精品,既然能滿足自詡不凡的神子,遑論“凡人”。於是他微微搖頭道:“如果是那樣,埃裡克,那我們早就死透了。”
喚做埃裡克計程車兵撓了撓腦袋,喧囂風雨聲令他不得不抬高了語調,說道:“我們需要做些預防措施麼?”
拉米雷斯不需要回頭也知道埃裡克做了什麼手勢,他仍是集中注意力在染紅了的天幕,並不是他忽略了腳下,而是街道上此起彼伏的血腥黑暗交織容不得他過於審視,有則古老流言在所有的廢墟探險隊中傳遞:若是有人長久盯著腳下看,那麼黑暗就會吞噬掉眼睛。
“隊長命令在他回來前盯緊俘虜,而不是宰了他們做肉乾,我不希望再重述一遍。”拉米雷斯一揮右手,示意埃裡克無須再說。
討了個憋,埃裡克最終還是提步走回。拐過一面牆,邁過正抱槍熟睡的同伴們,到底有沒有心睡著,彼此心裡自是明白。偶爾間,猶是能聽見照明棒輕微的“嗶嗶”聲,這不是給士兵們用的,長久穿行於黑暗間,他們早就得有了一定程度的微光視覺。這是給俘虜們用的,好讓他們不要被恐懼徹底淹沒。
看著埃裡克坐回席子上,彼特裹了裹毯子將臉朝向另一側,極輕聲哼道:“嘿,你的故事說道哪了?”
“別煩我。”顯然這幾個帝國老兵承的是喬納森的面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