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走了,這兒再待下去就要出麻煩了。”西蒙見狀,立馬掰過猶自探著脖子想一觀究竟的彼特,提步就走,果然,不出幾個呼吸,成了爛泥龍的梅隆人旋即暴怒,狂嘯一聲,梅隆家臣們一看主侮豈不臣死?
“打死這群藥販子!”一聲呼號,一場械鬥當即爆發,梅隆的人幾乎是甫一開始便大佔上風。梅隆家族本就是鋼鐵軍裡三巨頭之一,家族成員大多選擇進入龍湖或從軍,不折不扣的以武為本,所羅門那邊就差的多,秀才碰上兵,不是道理不道理的問題,是拳頭大小的問題。
尤其是方才扔個成年男子如扔雞崽的白馬甲,妲西·梅隆人未先至,一個重逾百來公斤的栓奴柱就是凌空而來,當即撂倒了好幾個身手最狠的敵手,一道白金旋風衝過,愣是一個人放倒無數,那老練狠毒的卸胳膊、踩腳踝、扭膝蓋,一聲聲骨頭喀嚓聲聽到西蒙都有點自危。
本以為所羅門要大敗虧輸,滿地皆是摁著銀衣金髮所羅門在坭坑裡暴揍的梅隆戰士,只剩下幾個近侍死死保護住所羅門領隊,憑藉著幾根削尖了的鐵桿背靠牆角負隅頑抗。妲西·梅隆揉著手腕呵呵一笑,一手一個哀嚎連連的所羅門家臣,當做沙包般飛起一腳踢過。
正當梅隆的人要徹底解決掉不長眼睛搞到太歲頭上的藥販子,奴隸鎮廣場突兀又湧進了七八十人,彷彿是從地裡冒出來般毫無徵兆。
“我艹,這玩什麼名堂。”西蒙腦袋一懵,整塊廣場都嚴嚴實實被後來的黃衣人封死了,幾十把明晃晃的斧子擋在面前,任誰都得慫一會兒,特別是這場架,西蒙根本不願意打,開玩笑,沒事湊合到議會統治家族的械鬥裡,就跟獅子爭鬥,突然竄進一隻鬣狗,絕對是兩邊捱打,各不討好。
彼特非常自覺地手槍插進了屁兜裡,這種時候誰掏出槍開了第一下,誰就是罪人,把冷兵器升級到熱 兵器就是另外一種性質的鬥爭。
叫做戰爭。
“走,趕快走,你這次熱鬧看砸了。”彼特微微惱火道,廣場裡閒雜人等愣是沒剩幾個,有眼力勁地全在梅隆與所羅門吵起來時就跑了,就留了幾個類似西蒙這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外地人。
西蒙緩緩地袖中鷹爪刀扣到掌心裡,環顧一圈,所有的出口都被封死了,最要命的是,他隱約望見了背對廣場,朝向外圈的黃衣人手裡握著步槍,說明事態早已儼然升級。
“免不了了,過下真要動手,跟緊我,他人開槍你再開槍。”西蒙說道,他也把大蟒左輪深深埋進了外套內兜,一步一退,退進了廣場圈內的一間鐵匠鋪裡。裡頭盡是以拾荒廢鐵打製的奴隸鐐銬枷鎖。
西蒙二人飛快地竄進去,側身躲在店門背後,一瞬間奴隸廣場變得死寂,梅隆的人手腳麻利得很,一見更多人來了,二話不說立馬整廢了周邊所羅門家臣,如臨大敵地互相圍攏成圈,就連所羅門領隊都沒人管。顯然,所羅
門叫來了援兵。
“奧佛西斯!我倒是以為你們這群縮頭烏龜不敢伸頭了!”妲西·梅隆一節一節地折起袖口,十指赫然戴著指虎,兀自滴血,率先罵道。局勢逆轉地簡直眨眼之間,這回,梅隆的人佔下風了。
領頭黃衣人一耷拉墨鏡,露出雙酒紅色眼瞳,極闊極方的臉龐讓人能一眼在人海中辨識出來,母系中的東方血統使得奧佛西斯家族成員都具有方臉寬頜的特點。頗是嚴肅地令人感到滑稽,也正因為這個特點,被奧佛西斯家族開闢出的西部沙漠商線裡有句戲言。“一個人富不富,就看臉方不方。”
阿蘭·奧佛西斯瞥過滿廣場骨斷筋折的所羅門家臣,把墨鏡收好,雙手一揚便有侍衛恭敬地取下米黃色西裝。“梅隆,這是奧佛西斯訂的人,芒茲維爾遇襲的時候,你們按兵不動,現在還敢搶我要的人?稍微,稍微,給軍隊增點光啊。”
西蒙暗道要糟,有些話聽到了估計就沒法好了,這一句話頃刻間再次打通了冬季戰爭撲朔迷離的局勢,電光火石間,聯想起方才片段,西蒙立馬理解通了梅隆、所羅門、奧佛西斯三方在爭什麼。
他們是在爭芒茲維爾的熟練技工!至於為什麼獵奴隊為什麼會把明知道是寶貴的技工賣到奴隸鎮來,其中內情或許更深。
妲西·梅隆徑直走出戰圈,雙臂一抱,側頭歪腳,以極是鄙夷地姿態說道:“關你屁事,軍隊去哪是咱們說了算,你一個負責給黑山基佬、沙漠魔頭舔菊花的廢墟是不是還要關心關心老孃今天褲襠裡是什麼顏色的棉條?”
梅隆一邊轟然大笑,人皆戰士的梅隆人性情豪烈,上至西蒙認識的托馬斯·梅隆中校,下至妲西·梅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