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為了以後的細水長流,他選擇了隱忍,卻次次傷她甚深。
軒轅墨忽然在想,當日若是耶律辰,今日的葉貞是否還活著?還好好的存活於世?只怕很難!耶律辰,雖然無法取代他的位置,但多多少少還是對葉貞產生了影響,以至於這麼多年來,她從不提及這三個字。
到底這戎國,是他們最不願提及的往事。
所以便連同耶律辰這個人這個名字,一起長埋在記憶的長河裡。
說起來,軒轅墨的心裡也始終留著芥蒂。耶律一族,源於耶律楚的關係,軒轅墨一直都憎惡至極,當年若不是耶律楚的逼迫,他與葉貞不至於落得險些天人永隔的下場。
只是一個耶律楚,一個耶律辰,到底是虧欠多於憎惡。
軒轅墨選擇退讓與彌補,並不代表他默許耶律辰對葉貞的感情。葉貞,生也好死也罷,愛也好恨也罷,都只能是他一人所有。
“那你呢?”軒轅墨不願再糾結在耶律辰的身上。
耶律德底下眉睫,“還能怎樣,替你們守著戎國便是。就當是贖罪,也當是早年未送出的新婚大禮。”
“若你回來,葉家的魯國公府,還是你的。”軒轅墨凝著眉目。
耶律德搖著頭,“如今這張臉再也脫不下來,還是不了。多謝皇上美意,微臣願我主江山,國祚萬年,海晏河清。”
軒轅墨點了點頭,“隨你罷!反正你回不回來都由你自己拿決定,就好似從一開始,是你擺了棋,朕下了棋。最後她贏了,被困住的反倒是你與朕。許是命中註定,下棋之人最後成了棋子,委實汗顏。”
耶律德苦笑,“她自小便有七竅玲瓏心,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這一點,倒與她的生父格外相似,那不可一世的千歲爺,不也是這樣的恣意嗎?她隱忍蟄伏,始終都只是為了以後的恣意。”
“父女心性,自然是相同的。”軒轅墨笑著,“離歌即將分娩,大抵就在這兩日,你可以隨朕去護國公主府。貞兒見著你,許是會很高興。”
“好!”耶律德的笑忽然凝了一下,眼底的光轉瞬黯淡下去,“不了。還是不去了。如今師傅與我換臉,我這德皇叔的容顏,只怕教她見了,會想起那些不該想起的往事。橫豎我都無法再用真容相見,那還不如不見。我這哥哥,如今唯一許她的,便是平安快樂。有你在,我也放了心。替你們守著戎國,保邊境安寧,也算是不枉此生兄妹一場。”
“葉年?”軒轅墨頓了一下。
耶律德搖著頭,行了禮,“微臣耶律德。這世上,再無葉年此人。敬祝吾皇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長樂。微臣,告退!”
軒轅墨不說話,只是看著耶律德緩步離去的背影。
那一場石國的局,到底留下了唯一的棋子……葉年!
他是心甘情願,也算是一種彌補。
垂下眉目,軒轅墨忽然在想,許是葉貞早已知曉一切,她主政三年,哪裡還有什麼事能瞞得過她的眼睛。只是一直不說,大抵也抱著與葉年一般的心思。
盼相見,又怕相見。
卻不如不見。
番外 大番結局3
“皇上?”身後的奴才壯了膽子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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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墨負手而立的模樣,面色黑沉,許是驚著這些奴才了。自從歸朝,他還從未黑過臉。如今這是……
“公主府可有訊息?”軒轅墨睨了他一眼。
“還未有結果。”奴才慎慎的垂下頭去。
軒轅墨斂了眉目,黃袍逶迤,“去公主府。”
身後的奴才一聲高喊,“起駕公主府!”
遠遠的迴廊裡,耶律辰站在廊柱後頭,攥緊了衣袖。耶律德凝了眉目,“狼主還是三思而後行,到底皇上不允,這事便棘手了。”
“我只想見她一面。”耶律辰頓在那裡,眉目黑沉。
“見了又如何?不見又怎樣?該放手的就要放手,何況這麼多年了,狼主難道還沒有想明白?皇后娘娘主政多年,她必定知道你未死,既然是未死,狼主登基之時她就該懂得,今日的戎國乃是你主政。但為何皇后娘娘不肯相見?狼主,你可有想過?”耶律德搖著頭輕嘆。
“到底這戎國給她的,沒有半點快樂可言,至始至終,她都不曾真心笑過。”耶律辰低低的開口。
耶律德頷首,“狼主明白就好。皇后娘娘很好,狼主就不必再多生事端。使團過幾日就會開拔回朝,還望狼主謹而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