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連翹收起自己的怒火,冷豔的臉上閃過一陣若有若無的嘲弄笑意。“可是,天下之大,你的容身之處又在哪裡?你好好想一想,不要真的讓我錯看了你!”
說著,拂袖而去!紅衣翩躚如火。
嚴清默愣愣地看著白連翹遠去的倩影,腦海中嗡嗡直響。
“只有懦弱的人,才將怒火發在不如自己的人身上,而下意識地去忽略那個真正的罪魁禍首,不是嗎?”
“嚴清默,原來你也是這樣的弱者!哼!”
她抱著頭蹲下身子,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哀哀地哭了起來。
多嘴鳥肥妞輕輕地啄著主人的手面,癢癢的,似要安慰她。又見她根本不理睬自己,急得在手臂上跳來跳去,一點都不安穩。
“別鬧了。”過了許久,嚴清默才紅著眼抬起頭。
她摸了摸在手臂上棲息著的肥妞,低聲說道,“千山宗被破,我差點失了元陰,憑著自己的冷靜和運氣,我躲過了一劫;靠著白連翹,我狠敲了沈鈴蘭的竹槓,又狠揍了張二虎;現在我又製作出了能夠攻擊別人的美人宮燈。”
“我原以為,這些是我的本事。”
“可是,就像前世靠著別人一樣,我現在仍是依附著別人生存。”
“如果那日沈鈴蘭欺負我,秦毅未能及時救助我……”
“如果那日秦毅未曾補刀,我是否真的一道血箭就能殺了對方?”
“如果不是靠白連翹,哪怕我畫技再高明一萬倍,沈鈴蘭還會出兩萬下品靈石讓畫一幅畫嗎?”
“如果不是靠白連翹,我敢在執法隊嚴明的臨川城內痛打張二虎出氣嗎?更別提讓他永遠不能出現在臨川城內……”
“至於美人宮燈,如果不是白連翹,自己一個人敢隨便出城去試試這燈的威力嗎?”
原來自己,不管前世今生,都是個依附著別人生存的弱者!
弱者!
弱者只能被別人掌握自己的命運,比如前世的庇護,限制是在修煉之餘,只能制墨制顏料。
再比如今生,破宗後差點元陰被迫,性命堪憂;被賣爐鼎樓,為自己不被當成低階爐鼎而苦苦幹著雜役;失去了自己的好機緣,那秋水界難得的芥子空間;還有今日朋友受傷,自己卻無能為力……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
她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