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個漢子不過圖個肯疼她愛她的,這個後生家裡雖有這許多不好,只要他待妻子實了心,那便再沒甚樣好愁的。
秀娘送了女兒出門,還回到後頭去陪了客人聽戲飲酒,可哪裡能放得下心來,座中那有女兒的陪她嘆一回,更有甚陪她紅一回眼圈兒,有個女兒遠嫁的還當場落下淚來:“可不是疼,看著花轎出門子,就跟生挖了我的心肝,你倒還好,就嫁在金陵,有個不好回來嚷一嗓子,爹孃兄弟也好幫著撐腰,我那一個,嫁到江西去,這天長水遠,還不知道能不能見。”
秀娘自個兒嚥了淚,還要開解她,女人家一輩子投的兩回胎,頭一回是看爹孃,第二回便是看婚嫁,這上頭不好,大半輩子都好不了。
嫁後頭一日就有信兒傳回來,說是一切都好,秀娘鬆了半口氣,王四郎還笑她,吃了她一通搶白:“我肚子裡出來的我不心疼,十個指兒還連著心,她是我身上掉的肉!”
過得頭一日,便又盼起了回門來,心裡止不住的胡想,又怕繼母難為了她,又怕徐家不看重她,迎出去一看車裡拿出來這許多東西,那吊著的半口氣,這才出盡了。
蓉姐兒脆生生叫一聲娘,才下了馬車還沒立定就跳了半步,半跳著上了臺階,腳尖兒一點抱住秀孃的胳膊,秀娘先是應,把她從頭到腳看一回,見她眉頭開了,人卻還水嫩嫩的,面上帶紅,嘴角含笑,知道徐禮必待她不錯,心裡歡喜。
等往裡頭帶兩步,又側頭罵一句:“在外頭可不許蹦跳,成什麼樣子了。”
蓉姐兒低了頭吐舌頭,她心裡高興,吃了教訓也不覺著,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