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的幾房人也都發賣出去,只留一對老夫妻,帶了來照顧母親,看守門戶。
既有人看顧母親,寧姐兒便把那船店開了出來,買了一條舊船,重刷一回油,打上幡兒,做得了吃食,便是這般店還開不出來,那秦淮河上不論是畫舫還是漁船俱都要交纏裹錢,泊在岸邊還得有停船位,夜裡也要交銀子讓那巡河的看顧。
這些東西一樣樣都少不得錢,還是安哥兒回來了,才到外頭去跑,到衙門裡頭說自家遭了水匪,倒是有官員肯辦,每月給出一兩銀子,租定了船位,拿上一塊木牌子,往後便能在秦淮河上跑船了。
寧姐兒頭一日只做了些個羹湯,出了一日船,只賣出去三碗,還俱是船家買她的,一打聽才知道,這些畫舫俱是同人連好的,一說誰家湯水好,自有龜公兒幫著說項,她這樣臉生又不曾孝敬過的,哪裡肯為她兜攬。
可她想做的便是正經生意,跟娼門勾勾搭搭,這生意哪裡還能清白起來,也有別個船家說她:“你已是在秦淮河做生意,往出說哪個曉得你清白,使些小錢,再賣個俏,還有甚樣活攬不回來,那龜公便不是男人了?”說著便哧哧發笑。
寧姐兒回去直剁了一日菜餡兒,全做成冷糰子,擺在湯鍋邊上賣,她用的整隻鴨子燉湯,老火煨得骨肉酥爛,又包了些鮮鴨肉的餛飩,再切好香菜蔥姜,拿薄紗罩著,別個要買,再下一碗。
也不說什麼蓋著簾子不叫人瞧見了,都瞧不見人,哪裡還能聞得見香,掀了簾子,開鍋把香風扇出去,越是離那畫舫近,越是扇的狠些。
這麼著一鍋餛飩湯水倒半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