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小說:林徽因傳 作者:淋雨

感到寂寞,一個人在家裡編了一本字畫目錄。父親回來後,她興致勃勃地拿給父親看,滿懷期望得到誇獎,父親卻以為不適用,徽因為此難過了好幾天。

林長民一直把徽因視同知己,有什麼事總是同她商量,吉蒂為此很羨慕徽因,為了她和威廉的事,她與她的父親已好幾天不說話了。

度假結束以前,林徽因又收到了父親的來信:讀汝致壁醒函,我亦正盼汝早歸。前書所云與柏烈特家同回者,如汝多盡數日遊興了。今我已約泰晤士報館監六號來午飯,汝五號能歸為妙,報館組織不可不觀,午飯時可與商定參觀時日。柏烈特處,我懶致信,汝可先傳吾意,並雲九月十四日以後我如他適,或暫置汝其家,一切俟我與之面晤時,決定先謝其待汝殷勤之誼。八月三十一日父手書。

壁醒是老斐理璞的女兒,她的母親和妹妹雷茵娜此時正在中國,住在林徽因家裡。

前不久,父親同壁醒一起看望了糖廠主柯柏利克。柯柏利克是老斐理璞的姻親,他同柏烈特醫生一樣,也是林長民的老朋友,徽因一年吃的糖不下三木箱,全由柯柏利克供給。

徽因不能去辭行,只好寫了封信請壁醒代勞。

威廉來了。

威廉是騎著“好新聞”來的,那是一頭烏青色的高頭大馬,毛色如同綢緞般光滑,在太陽下閃著光,最漂亮的是它的鬃毛,威廉給它梳了許多小辮兒,修剪得整整齊齊,見到吉蒂,“好新聞”也親暱地聞了聞她的手。威廉在旁默默地笑著。

威廉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夥子,他一頭栗色的捲髮襯托著一張很英俊的臉龐,鼻樑挺拔,嘴唇稜角分明,穿一身雪白的獵裝,顯得十分瀟灑。

他彬彬有禮地向柏烈特醫生問候,柏烈特卻轉身走開了。

吉蒂勇敢地撲到威廉的懷裡問:“威廉,能帶我走嗎?”

威廉很鄭重地點了點頭。

吉蒂拍拍“好新聞”的頭,轉身上馬,對林徽因說:“再見吧,菲利斯。好好愛你的玳瑁,別讓他失望。”

威廉也飛身上馬,他用腳輕輕磕了一下“好新聞”的肚皮,“好新聞”飛跑起來,很快消失在林蔭道的盡頭。

度假就要結束了。20天來,林徽因的游泳技術大有長進,已經能隨柏烈特醫生游到很遠的地方了。

更重要的是,20天來的海濱生活,讓她有時間去思考原來懵懂的愛情,吉蒂和威廉的愛,給了她許多啟迪,她決心做出自己的選擇。

站在海邊,海風把浪濤推湧到她腳下,又迅速退開去,彷彿它洞悉了一切奧秘。

神秘的郵箱

這個只有幾十戶人家的小鎮——沙士頓,有著中世紀英格蘭郊野最具古典意味的情調。

慄樹的濃蔭,覆蓋著高高低低的農舍,那些參差錯落的農舍,灰色的牆皮年深日久地斑駁著,像天上山雨欲來時鉛色的天空。

這是一年中最生動的季節。滿目的青草黃花勃發著一種強悍而熱烈的生命,豔麗絕倫的罌粟,三朵兩朵搖曳其間。紅了半面臉龐的蘋果探過籬牆,洩露了關於這個季節的全部訊息。

靠村邊一所低矮的農舍,是徐志摩和張幼儀臨時安頓下來的家。門前有一口自來井,井水清冽甘甜,一條小路彈向遠方。日落時分,黛色牯牛成群沿小路下來,很自然地讓他們懷想起硤石鄉居的風光。

早晨,志摩推起腳踏車去劍橋,他總是在一家理髮店門前停住腳步。理髮店是兩間木板房子,也兼作郵亭,門口掛著一個古里古怪的信箱,好酗酒的大鬍子約瑟是鎮上盡職盡責的郵差,五短身材的他,穿起黑底紅邊的制服,顯得很是神氣。他懷裡永遠揣著一隻扁扁的栗色酒瓶,朗聲大笑的時候,土釀威士忌的氣味便在空氣裡瀰漫開來。他身背一隻羊皮郵袋,每天在村裡早中晚巡行三次,投送並收取沙士頓的來往信件。他是這個小鎮歡樂與悲傷的使者。執行公務的時候,他的面孔刻板沒有表情,只有見到徐志摩,他的臉上才漾出笑意。他使勁拍打著徐志摩的肩頭,對這個身穿長衫的中國學生噴著酒氣,用誇張的語調和英格蘭式的幽默,稱讚著徐志摩年輕的妻子。徐志摩很喜歡與約瑟聊一小會兒。面孔刻板的大鬍子郵差卻能唱風味很足的英格蘭民歌,還能夠背誦彭斯的詩。高興時,他的話妙語聯珠,神情孩子樣天真。

差不多隔一兩天,徐志摩便把一封信交給約瑟,那些信全部是寄給林徽因的。

那個醜陋的郵箱,從此在徐志摩的眼睛裡神聖而美麗起來。他總是期待著約瑟那雙缺了一個指頭的手,不緊不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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