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等人臉上的表情具是憤怒,即使雙眼闔著, 也帶著無法掩藏的痛楚, 似乎在看一場悲慼的表演, 尤其是毛利蘭和鈴木園子, 兩個高中女孩已經淚流滿面。 看樣子他們看到的也是藤川先生的故事, 那確實是一個很悲傷的, 讓人無力的, 痛恨的悲劇。 織田作之助忽地掙扎的清醒過來,大汗淋漓, 身體還在顫抖著, 他就在萬軌身後, 待萬軌轉回頭時,就與織田作之助複雜的眼神對上。 …… 萬軌輕輕眨了眨眼睛, 對織田作之助的表現有了些許的猜測。 “你看到的, 是我嗎?”萬軌轉開眼神, 慢條斯理的整理起衣袖,不再與織田作之助對視:“感覺怎麼樣?” 萬軌已經有些不記得自己最害怕的場景是什麼了,夜兔最擅長的就是打破恐懼,而過去的恐懼在被強大擊碎之後,早已不知流落到記憶的那個角落,萬軌現在努力去回憶,居然也只有那綿綿不斷的細雨。 織田作之助眼神微微閃爍,他身上居然還有未消散的殺氣,但不是對著萬軌的。 “是的,夜兔老師。”織田作之助嘆息,他眼神澄澈,落在萬軌身上時,明亮了許多,那份糾結於殺人的困惑居然就這樣散開了:“感謝您讓我受益良多。”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織田作之助表現的前所未有的鄭重,他走到萬軌前,彎下腰對著萬軌深深的鞠了一躬,與之前沉醉與萬軌書寫文字之下的尊敬不同,這一次很顯然是對著萬軌本人的。 “就像您所說的,生命不是簡單的東西就可以衡量的。”織田作之助抬眼望著萬軌,破除迷惘之後的織田作之助覺得,自己似乎終於知道要寫什麼了:“如果可以,我想要將夜兔老師的故事寫成書。” 萬軌眼睫輕顫,他不解的注視著織田作之助,問道:“所以說,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織田作之助卻是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了,他回憶起那個兵荒馬亂的故事,那個尚且稚嫩的夜兔老師,以及染紅了一整個村莊的鮮血,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抓了起來。 “如果能夠寫出來,那一定是一本很好的書。”織田作之助輕聲呢喃。 …… 織田作之助意識清醒之後,下意識的警戒了起來,但是他緊接著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動用異能了。 這個發現讓織田作之助不由得更加警惕,但是很快,他又發現這裡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一人將眼神投放在他的身上,似乎他的位置只是一團空氣。 織田作之助伸出手去試探性的與人搭話,但沒有人理會他,這裡的他是無人可見的。 織田作之助意識到,自己似乎進入了某一段故事了,但更像是某一段回憶。 天空的邊境是模糊的,像是一個人的視角只能看到的盡頭,因為沒出去過,所以不清楚那邊緣之後是什麼樣的光景。 這裡應該還是日本。 織田作之助擰眉走在街上,路過的人穿著古時的和服,蜂巢一樣擁擠的店鋪掛著破爛不堪的招牌。 如果這是一個人的夢境或者回憶的話,應該要找到這個夢境的主人,才可以出去吧。 織田作之助猜測,他抬頭望向天空,灰濛濛的天空邊界像是被墨黑色燃料打翻之後的汙跡,越遠越看不清分明。 織田作之助將墨色看盡,最後將視線投向了墨色最單薄的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應該就是夢境主人所在的位置,因為最常居住,所以最明晰。 織田作之助深吸一口氣,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卻向前,織田作之助發現周邊的景色變化越大,如果邊緣位置稱得上破爛不堪,那這裡只能用屍橫遍野來形容。 死人的惡臭與生活垃圾發酵的腐臭爭搶著湧進織田作之助的鼻腔,哪怕之前前往過鐳缽街,織田作之助也從未覺得一塊土地能骯髒成這個樣子。 “臭/婊/子,多少錢?”粗俗下流的聲音穿進織田作之助的耳朵裡,讓他下意識皺起眉,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瘦小黝黑的男人穿著看不出什麼顏色的和服,一腳踹在地上跪著的女人身上,女人頭紗蒙著臉,身上掛著牌子,上面的內容織田作之助完全可以猜出寫了什麼。 “一,一塊乾糧就可以了……”女人身上穿著素色的和服,身材與其說纖細,倒不如是常年飢餓之下的骨瘦如柴:“只一塊就夠了,這位郎君。” “我可去你的吧!”男人咆哮著一腳將女人踹翻在地:“就你這全身上下沒二兩肉的臭德行,還敢要老子一塊乾糧!不如去撒泡尿看看自己那張人老珠黃的臉!” 趴在地上的女人抽搐了一下,聲音又低又啞:“那,那郎君隨意賞點吧。” 男人對著女人啐了一口,往地上扔了一個長了黴點的幹蘿蔔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