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的歧視,家人的毫不在意,學習資源的匱乏以及主家大人們的頤指氣使。 禪院恍惚間發現,自己的上半生,居然只有在祓除咒靈時才是他最自由的時候。 淚水順著臉頰滑下,腥鹹的淚水劃過臉上的傷口帶來輕微的刺痛,讓禪院已經絕望的心跟著一顫。 不行! 禪院咬緊牙關,調動全身經脈裡不充裕的咒力,在沾滿汙跡的手心裡凝聚出模糊的劍形。 萬軌握著大白舉起來,一隻手沒有辦法操控輪椅進行位移,他就樂得自在在原地不動,旁人看來驚心動魄的恐怖場面放在萬軌眼裡,如同過家家般簡單。 他不知道已經沒動靜的禪院腦子裡都想著什麼鬼東西,他輕而易舉的用傘尖抵住肉球怪物又一次拍下來的大掌,用充滿探尋的視線在須臾間長好的傷口處遊弋:“居然比我還要快……” 萬軌的語氣徹底激怒了肉球怪物,祂是一隻剛剛誕生的特級咒靈,智力尚且不高,但也還是從萬軌的眼神中讀出了輕視。 肉球怪物嘴裡發出狂嘯,霎時間,迴盪在空曠操場間的哭泣聲更大,層層疊疊的像是無數個無助之人徹底墮落前的最後悲鳴。 趴在地上已經失去最後一隻咒靈存貨的夏油傑首當其衝,呻/吟的無助腦袋,剛恢復一些的血色又開始消退,嘴唇甚至隱隱發青。 很顯然,這個咒靈的首要攻擊目標還是夏油傑。 看樣子這個大傢伙的的智力認定仇恨目標還是小孩子。 可憐的傑,這是被鎖定仇恨了,成了一個脆皮t。 可憐的傑,今晚的咖哩飯再多分給傑一勺子吧。 萬軌眉頭皺起,臉上咒靈的血液已經有些乾涸,黑紅色的血液凝固在蒼白的面板上,在漆黑彷彿見不到底的眸色之下,一時之間像極了華國志怪故事裡的妖邪,他嘴角笑容收起,家裡的孩子很顯然承受不住這個醜唧唧怪物的攻擊,這樣看來,他不能夠在研究這個難得的敵人了。 所以夜兔打架不喜歡開團,影響兔兔攻擊的速度。 萬軌心裡轉念又一想,他把這個傢伙收拾好了給傑下飯就著咖哩吃,以後是不是就能有事沒事讓傑放出來耍耍,這不比在這蹲著研究強? 兔子腦子一下子就轉明白了,他應該研究可持續發展來著,而這個可持續發展的最終目標,就是可愛的傑。 萬軌以上思緒僅花費了0001秒,絲毫不影響戰鬥的程序。 所以還是保家吧,正好傑的小怪物好像都被這個大肉球打散了耶。 萬軌眼睛亮起,剛落下的嘴角又緩緩上揚,他舉著傘,好像傘上落下的不是龐然大物狂風驟雨般的攻擊,而是夜間溫柔的小雨,就連握著傘的手指都沒有顫抖。 “傑。”萬軌揚聲道:“想要嗎?” 他的聲音很有穿透力,明明是在平淡不過的聲線,卻好似可以阻擋一切。 夏油傑原本蜷縮在地上,無數人的低語尖叫,變了調子的哭泣聲在他的腦子裡迴盪著,太陽穴頓頓的疼,喉頭也忍不住的上下滑動著,想要壓下胃裡因為頻率極高的聲音翻湧上來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