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能在用膳之外的時間被召見。
思及此,江德忠的語氣多了絲熱忱。
“陛下為人親和,公子不必擔心。”
殊不知這般眼神落在雲臻的眼中便如同送羊入虎口前的偽善,他不禁打了個惡寒,臉色愈發蒼白。御書房的門一關,雲臻渾身登時變得僵硬。
門口離御案不過只有數十步的距離,雲臻卻如同一隻烏龜硬是用了半刻鐘的時間。
“……拜見陛下。”
齊光擱下筆,抬眼望去,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會,才露出笑意來。她問:“你今年多大了?”
雲臻遲疑了片刻,方道:“十二。”
碰到茶杯的手頓了下,齊光驚愕地道:“十二?”
雲臻猛地點頭。
她打量著雲臻的身板,看起來是瘦弱了些,可這張臉怎麼看也不像是十二呀。
雲臻急忙解釋道:“我們魏人看起來年紀比較大,實際上年齡都偏小。”
齊光低笑一聲:“正好,年紀小才好。”當初的雲臻也只是只小貓,才一兩歲。
雲臻的臉白了白。
齊光勾勾手,道:“你過來,到寡人身邊來。”見雲臻一動也不動的,齊光問:“怎麼了?可是哪兒不適?那天的傷還沒治好?”
“沒……沒有。”這下雲臻才挪動步伐,視死如歸地走到齊光身側。
“蹲下。”
他慢吞吞地蹲了下去,剛蹲好,頭頂便微微一沉,齊光的手摸上了他的頭,輕輕地揉了幾下。他不由一愣,只聽頭頂響起一道呢喃。
“手感有點不對。”
齊光換了個方向,摸了摸他的後腦勺。
果然還是不太對。
雲臻雲裡霧裡的,就在此時,耳尖倏然一涼,齊光竟是捏住了他的耳朵。他頓時就蹦開了,足足往後退了一丈遠,驚恐地瞪著齊光。
現在感覺對了。
齊光的眼裡有笑意浮起。
雲臻發誓他絕對沒有想到大周的皇帝有這麼古怪的癖好!竟然喜歡年紀小的!他的傷還未好就開始動手動腳了!
他使勁地搖頭,連忙道:“我曾在雙親墳前立誓此生只能在上面!”
齊光沒聽明白,“什麼只能在上面?”
雲臻結結巴巴地道:“就……就是在上面。”頓了下,他的臉慢慢變紅,又道:“我的父親說不能委身於女人身下,頂天立地男子漢只能在上面。”
齊光總算聽明白了,她不由哭笑不得。
她再飢渴也不可能嚥下這麼小的一個少年郎,十二歲,比她小了足足七歲。似是想到什麼,齊光饒有興致地看了看他,又道:“寡人讓你在上面如何?”
她輕笑一聲,又道:“其實呢,在上面還蠻累的,你若喜歡上面便讓你在上面吧。”
雲臻連耳根子也紅了。
太太太羞恥了!身為女子竟然連這些話都說得出來!
齊光道:“今夜便由你陪寢吧,你好好準備準備。來……”
“人”字還未出口,雲臻的唇就哆嗦了下,他說:“陛陛下,其實我我不行,我……我這幾年得了怪疾,無無法……陪寢。”
齊光瞥了眼某一處,挑眉:“當真不行?”
“是!”這一聲,雲臻應得擲地有聲。
齊光瞧他嚇得手都在抖了,也不再逗他了,她莞爾道:“好了,逗你玩的。寡人從不強迫任何人,帶你回來也是看你悽苦,並無其他意思。這幾日在南風軒住得可習慣?”
雲臻一時沒反應過來。
齊光又道:“若是不習慣便與侍候你的宮娥說,寡人的宮裡規矩不多,乖巧聽話便行了。待你的傷養好後你若想離開便與江德忠說,他會帶你出宮。在宮裡的時候,切莫提起你是魏人之事。可有聽明白了?”
“聽……聽明白了。”
她第一眼見到這個少年郎的時候還覺得他聰明,如今看來卻有幾分呆呆傻傻的,不過倒是呆傻得有趣。她又道:“你今年十五了吧,你可知在我們大周欺君之罪是可以殺頭的?”
雲臻被看穿了心思,頓覺窘迫。
“我不是有意的,我以為你想……咳,才故意說小了年齡。”
齊光擺擺手,說:“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雲臻如小雞啄米式地點頭。
齊光笑道:“你退下吧。”
。
南風軒的庭院中有七八個公子,或圍著石桌下棋,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