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
真理亞和守的家分別在町的東西邊,我知道他們每天早上上學前會先碰面,但今天真理亞一直等不到守,直接前往守家找人。守的爸爸驚慌失措地將事情告訴真理亞,真理亞要他千萬別告訴任何人,便來找我商量。
「這還用問?當然是去找啊。」
我正要解開白鰱Ⅳ號的纜繩,真理亞來得晚一點,我們就要擦身而過了。
「叫覺也來幫忙,我們三個去追守。」
「可是第一組四個人都不去上課,學校會不會覺得奇怪?」
良在名義上還是第一組,可是目前都跟第二組人行動,真理亞說得沒錯,第一組集體缺席不單是怪而已,還會變成議論物件。
「好,我們先去學校,今天三、四堂課不是自由研究嗎?我們再偷溜就好。」
這天是星期六,全人班上半天課。
「可是我們絕對趕不及回來開班會。」
「幸好我們這裡有說謊天才,藉口再找就好。最重要的是趁早找到守。」
這年冬天一開始就給人暖冬的跡象,可是一月結束後碰到強烈的大陸寒流,導致破紀錄的低溫。前天晚上大量降雪,町籠罩在一片銀白中,根本不知道守往哪裡。我把心愛的雪板放進白鰱Ⅳ號,預先準備雪地追蹤。
我們趕到全人班時差點遲到,幸好沒被太陽王盯上,順利偷偷溜進教室。真理亞說守感冒缺席,就沒特別遭到懷疑。
第一堂課是「人類社會與倫理」,無聊得要命,我們剋制著焦躁的心情,靜待時光流逝。下課鐘一響起,我和真理亞立刻把覺抓來說明來龍去脈。第二堂課是我一直很討厭的數學課,這時候坐立難安的學生至少增加到三個。
我們望穿秋水的第三堂課,是各組自由研究,若有必要可離開學校。正當我們三人結伴要離開教室的時候,就碰上第一道難關。
「嗨──你們要去哪?」良問覺,眼神故意避開我。
「不就自由研究嗎?」覺聳聳肩。
「所以問你們要去哪啊。我跟你們一樣是第一組吧?」
「你不是都跟第二組的同學在一起?」真理亞不耐煩地說。
「可是我還是第一組啊,而且不都算你們這團?我不知道怎會變成現在這樣……」
良思索著他面臨的不合理狀況。
「好啦、好啦,對不起。我還沒跟你解釋過嗎?」
覺拍著良的肩膀安撫他,但一點都不親密,論誰看都不覺得這兩人曾經是情侶。
「之前我們討論過自由研究的主題,良剛好不在場。我們腦力激盪的結果,決定要研究雪晶的花樣。」
「雪晶?搞什麼啊,太幼稚了吧?我記得在友愛園的寒假作業就研究過了。」
良是我們的青梅竹馬之一,不過他沒與我和覺讀和貴園,而跟守一樣讀友愛園。
「所以要研究用咒力可以變出什麼花樣啊。我們把工作分配好了,良就研究校舍後面的積雪吧。」
「要怎麼研究?」
「首先用放大鏡觀察雪晶,把花樣畫下來,至少要一百種。然後把花樣分成幾大類,最後選幾個不同的花樣,試試看能不能用咒力轉印到固定地點的積雪上。」
「成形的雪晶還可以改變形狀嗎?」良半信半疑地問。
「對!這就是本次自由研究的大重點。」覺來一個順水推舟,「你聽好,大多固體都是結晶構成,對吧?如果靠咒力改變水的結晶,不讓它融化,也許能更自由地改變大多固體的特性。」
「哦……」良佩服地低吟,他對覺的鬼話毫無招來之力,隨便唬弄就掉進陷阱。他果然不曾跟我們一同行動。
「原來如此,我就負責校舍後面嘍?」
「沒錯,靠你了。我們分頭研究校舍正面。啊,對,開始研究之後千萬不要中斷,不然就要從頭做起。」
「我知道了!」良爽快地答應,前往校舍後方。
「惡魔。」我由衷地讚美覺。
「什麼話?這是不得已。」
我們正大光明地走出校門,前往碼頭,天氣冷到連包在毛線帽裡的耳垂都凍到刺痛,天空還飄起小雪。因為覺必須回家收拾必要裝備,我和真理亞搭著白鰱Ⅳ號前往守的家。氣溫比水溫低,水道瀰漫著溫泉般的霧氣。四處都結冰,來不及用咒力打破,就直接用船頭撞碎,明明仍在町上,卻像闖蕩北極海的古代破冰船。
「你知道守為什麼離家出走嗎?」聽我一問,真理亞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