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中喜歡,怎能將畫中我繪成這副沉靜如水,挑不出瑕疵的模樣?
“張存義,你是自帶美顏效果的拍立得嗎?你這畫出來的效果比韓國的整容、中國的ps還要強大啊!這人畫的是誰,你能給我指指嗎?”他將我畫成這樣,我反倒不好意思了,“畫風是不是太浮誇了?”
“能有誰,不就是你嗎?”張存義笑笑,“怎麼?被自己美暈不敢認了?”
“原來我在你心裡長這樣啊?”我伸手輕拍張存義的肩膀,“何棄療啊?回頭我得帶你去洗洗眼睛!”
嘴上和張存義調笑著,我的心情卻有些沉重。這幅畫所承載的柔情超出了我的想象,它帶給我的視覺感受,幾乎要和陳置玉的《聞香》等同,畫筆之下流淌的是他滿滿的心意。
這樣深沉的愛我卻無法回應,只能受著愧疚折磨。
為了掩飾眼中的震撼,我藉故看沈冽的畫趕緊從張存義身邊躲開,回頭一眼,無意間瞥見他嘴角的笑容有些發僵。
相比張存義這邊,沈冽身邊的人就要少上許多了。見過過來,圍觀的年輕人紛紛用一種難以形容的微妙眼神看著我,我心中咯噔一聲,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沈冽這小子,到底把我畫成什麼樣了?
饒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當我轉到他背後的時候,還是吃驚到緩不過神來……
沈冽同學,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啊?你到底哪隻眼睛看到我長成這樣了?
沈冽畫中的我,和張存義畫中的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極端。如果說張存義的畫極盡所能的美化了我,那沈冽筆下的我則將我的缺點放到了最大。
在沈冽的這幅畫裡,傳統意義上的美是不存在的,他用誇張的手法畫出了我下垂的眼袋,又胖又圓的臉,甚至連臉上不太明顯的細紋也重重描繪了。比起現在的我,這幅畫上的我老了十歲,胖了十斤!
為了醜化我,沈冽這小子也算是盡己所能了!
被他畫成這樣,我心裡固然有些不忿,但從藝術審美角度來看,這幅畫的藝術價值和人物的美醜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