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地聽著,沒有異議。
“等等!”我看了看沈冽的揹包,提出了疑問:“就算要畫水粉、水彩、油畫什麼的,那也要等有材料才行吧?你看看沈冽,他身邊除了素描紙和幾支鉛筆之外什麼都沒有啊,你們要怎麼筆?”
“哦,這個小意思,我這裡有油畫顏料!”
“本來今天是要採風的,但既然你們要鬥畫我還採個屁啊!我貢獻我的畫板和畫布!”
“我的畫筆你們拿去用!”
一聽說沈冽要和人鬥畫,天橋上的年輕人都開始沸騰了,他們放下手中的藝術創作,競相朝著這裡湧了過來。天橋上不起眼的小角落,竟在片刻間被人圍得水洩不通!
雖說天橋不大,但在這個小藝術群體的眼中,沈冽無疑是翹楚的存在,沈冽和人過招,這肯定精彩啊!
倒是這次事件的焦點沈冽,被那麼多人圍著盯著感覺非常不自在,於是他把摺疊板凳放到四周,將人群遠遠地隔開,一副閒人莫近的低氣場。
圍觀的年輕人裡面也有不少都知道沈冽脾氣的,自發站出來維持現場秩序,順便將眾人貢獻出來的材料聚集到一起。我粗略一掃,好傢伙!這些年輕人倒也夠大方,貢獻出來的材料畫幾幅畫都夠了!
沈冽站在遠處細細打量著我,剛才雖然畫過我的素描,但那剛才是用來賺錢的速成品,顯然不能用來和張存義比試。
要怎樣才能畫得比對方更出彩?這是雙方都在細細思量的問題,既然畫的物件都一樣,那就要比誰更匠心獨運。
張存義到那一堆材料裡面挑了下,最後他選擇了自己最擅長的油畫,蒐羅一圈之後顏料幾乎都被他選了個乾淨。
看到老張下手這麼快,我頓時有些護犢子,擔心沈冽吃了手慢的虧。然而沈冽則淡然地對張存義先下手為強的舉動視而不見,相反,他只是將面前的速寫紙鋪好,悠遊地取下了別在耳後的畫筆。
見兩位都已經準備完畢,一聲“計時開始”之後,他們都投入了緊鑼密鼓的作畫中。
☆、第四十章 太陽之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圍觀的人都伸長了脖子仔細地觀摩著這二位作畫,身為人體模特的我只能在他們面前站著,被好奇心折磨得分外煎熬。
張存義經過這幾年的歷練,繪畫的經驗技巧十足,可稱得上大師級的畫家。原本以他的年資,不會自降身份同沈冽這種小輩比試,但他今天估計是興頭上來了,一時技癢,答應了沈冽的邀戰。
再者說了,張存義固然比沈冽多了好幾年繪畫的經驗,但畢竟後生可畏,若不小心應戰,說不定還真會落得個陰溝裡翻船。
“你們畫得怎麼樣了啊?我實在有點兒坐不住了。”在原地煎熬了半天,我終於經不住開口問道。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畫了一個多小時了。好在今天是個陰天,要不然暴曬上兩個鐘頭,估計我整個人都蔫兒了。
“蘇荇,專業點好不好?你坐的凳子上面有釘子嗎?怎麼一直動個不停的。”張存義遊刃有餘地在畫布上塗抹顏料,順帶和我開玩笑:“不過……輪廓已經勾勒好,你活動一下我也沒問題,你問問沈冽那邊可不可以。”
還不等我開口,視線剛向沈冽轉去,卻見他已經輕輕點頭。
我見狀心中一喜,趕緊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脊椎,順便轉到他們旁邊看看繪畫的進展。
張存義和沈冽旁邊已經自動形成了兩大陣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張存義旁邊圍起來的人還要稍微多一點。他畢竟經驗擺在那裡,繪畫技巧手法上比較成熟,有很多值得青年畫家們吸收借鑑的地方。沈冽的風格則完全獨樹一幟、天馬行空,旁人想學,除非把他神奇的大腦摘下來給自己安上。
我看著張存義旁邊人多,忍不住好奇先湊到他身邊看了一眼,不知道他筆下將我畫成了什麼樣。
剛往他的畫上瞥了一眼,我心中便吃驚不小!
這傢伙是平時偷偷拿我練過手嗎?不然為什麼畫起我的肖像畫來如此純熟?他的畫布上描繪著我的側臉,髮絲被風吹動,抬起右手撩發時的輕柔一笑,套一句徐志摩的詩來形容,這幅畫的感覺便是: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畫面的底色是清爽的天藍色,畫布上我的五官被柔化,細膩溫柔得像塊溫柔的璞玉。
在看過這幅畫後,我幾乎可以確定張存義是真的喜歡我的。
他將畫中的人畫得太美好了,畫中人那溫柔似水的風情,讓我一眼便看呆了。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