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塗炭的世界末日的到來,只是平常從來沒有在劉老師本人面前提過罷了。
那麼,劉老師到底要怎樣來賣胸牌呢?這個問題,同樣的,劉老師本人說的很明白。
是這樣的,他之所以要趕在勞動節之前努力講完題海,又在勞動節放假的前一天發下題海書來,就是要讓同學們把勞動節過得名符其實,在勞動節長達兩天的假期中,憑著前幾個月的聽課記憶,一口氣把四斤四兩的化學題海做完,然後去參加一個月之後的高考,就是貨真價實的“厚積薄發”了,包你笑傲高考化學,超常發揮。
至於會不會真的超常發揮,這個不要你來擔心,他教學教了將近二十年,這樣做也做了十來年,沒有一次失手的,到時候考上大學的時候請客別忘記了他這個化學老師就可以了。
那麼,為了保證同學們在高考化學考場上“薄發”,就必須在考前做到“厚積”工作,所以,到勞動節過後的第一天的第一節化學課上,他就會來檢查你的成果,做得合格的,賣一個人範胸牌給你,做得不好的,自己自覺買一個人渣胸牌,不要他再來動嘴,自尋死路。
然後,七班同學們就自己按照自己的身份,掛上符合身份的胸牌,是人渣的,從勞動節之後,在學校,就義務負責起所有公共廁所的衛生工作,在班級裡,就負責給人範端茶倒水,打打雜,做做粗活,為人範的高考添一份力,也沾一份光。
以上我講的就是關於胸牌的往事,下面再回到課堂上來。
話說劉老師把那個裝滿胸牌的塑膠袋扔上講桌之後,馬上又把右手上握的剛才殺卞嬪的屠刀,以一個優美的半屈膝的姿勢,也往講桌上一扔,不偏不倚,屠刀尖兒正好插在了講桌的正中央,鮮血順著屠刀流下來,流到講桌上,然後黏著粉筆灰“血往低處流”,剛好流往童元方向,流到講桌的邊緣,一部分流下去流往地下,一部分飆下來飆到童元的文具盒裡面,在從文具盒裡面濺到他的臉上,他不小心伸出舌頭來舔了一口,腥得要死要死的,但是又不敢在劉老師的鼻子底下轉過頭去吐痰,所以就硬著頭皮把卞嬪的鮮血吞了下去,咕嘟一聲,但是又冷靜下來一想,我童元該做的都做了,有什麼好心虛的?劉老師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這樣一想,心裡就放鬆了,然後豎起了腰板,一臉嚴肅的坐端正了。
你們來看劉老師的尊容,是這樣的,五短身材,粗手粗腳的,身材寬大,跟毛下紅同學有得一拼,但是明顯比毛下紅結實,而且結實無數,毛下紅雖然身材寬大,但是隻是一身浮肉而已,這個我已經說過了,所謂“浮肉”,就是肥肉了。
劉老師的頭髮是軟綿綿的,好像是牆頭草一樣,東倒西歪的,東風來就往西邊倒,西風來就往東邊倒,沒有風的時候,頭頂上總有那麼幾根頭髮鶴立雞群,就像是炊煙一樣,彎彎曲曲的向上飄,如果我們把他的頭髮總體上比作一坨新鮮的牛屎的話,那麼就可以把他那幾根老是翹起來的頭髮比作是新鮮牛屎上面冒起來的騰騰的熱氣。
你們聽,他張開嘴巴說話了,是一口原汁原味的正宗的土話,他說:“今天你們的班主任有事臨時出差了,這節課由我來上,首先,慰問一下同學們勞動節快樂!”話才落音,講臺下頓時響起了一陣熱烈而持久的掌聲,直到劉老師滿臉笑容的揚起雙手示意,掌聲才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講到這裡,我說書的不得不插幾句嘴了,要講的就是劉老師所提到的勞動節的事。
今天是勞動節假期之後的第一天,前兩天是勞動節假期,國家法定的勞動節本來是規定放假七天的,但是學校說高三年級高考在即,大比當前,生死悠關,所以決定放假兩天,其餘五天照常補課,補課費照收。
我要插的嘴插完了,下面有請劉老師繼續發言。
劉老師接著說:“還是那句老話,順我者昌,逆我著亡,”
誰知道?劉老師發言才發到這裡,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後門就有兩個人跑出去了,哪兩個人呢?一個是餘在尾,一個毛下紅。
你們應該還記得,後門是餘在尾剛才關的,只是沒有扣上而已,但是這次開後門的不是他,而是毛下紅,是他把門扣一拉,然後就往門外衝刺出去了,又是一頓小小誇張的地動山搖,餘在尾是隨後跟出去的。
這算是第二屆“後門杯”短跑衝刺賽,毛下紅是衛冕冠軍,餘在尾半路殺出,取淑女而代之,勇奪亞軍寶座,當仁不讓,精神可嘉。
誰知道?餘在尾才叭嗒叭嗒跑出去沒幾步,又叭嗒叭嗒的跑回來了,縮頭縮腦的趴到剛才坐的空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