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跟你們說?他是在保護你們嗎?”
維特點頭。“不錯。”
“為什麼?”
“因為我們給他提供彈藥去炸掉它。”
* * *
1 查爾斯·曼森(1934—):美國音樂家,犯下多宗謀殺案,最終成為了精神錯亂、暴力血腥的象徵。
第41章
喬治婭只好在營地過夜;儘管算是被軟禁了,但一日三餐不愁,還可以借被子床單來用;雖說有看守盯著,也可在院子裡走動;不過,她夜裡依然輾轉難眠。
疑點依然甚多。她記得桑迪·塞克萊斯說過,克莉絲關閉的那個德爾頓銀行賬戶裡並沒有資金,只是德爾頓說服銀行臨時借給他三百萬。可是傑夫·德爾頓並不傻——欠賬必須還錢,撤銷賬戶也有痕跡留下,他會不知道?除非一直以來他都在籌謀嫁禍於克莉絲;要麼就是他有把握讓銀行相信盜取三百萬的是克莉絲;他自己只是一時糊塗才讓克莉絲懷了孕。但和邊境上這一切聯絡起來呢?
儘管如此,德爾頓也不應該落到如此地步。他早該料到員工之中難免會有被販毒集團收買的,畢竟就是些僱傭兵。他會那麼天真地認為自己的手下就特別忠誠嗎?僱傭兵偷運槍支,這一謠傳已不是新鮮事。除非德爾頓——這個曾經的童子軍隊員——發現自己的手下捲入其中,驚慌不已。說不定他也只是想堵住大家的嘴——或讓那個缺指男幫自己殺人滅口。
但是德爾頓無法單獨做到。他到底和誰合作,這才是喬治婭急於弄清楚的。無論願意與否,他一直都在和某人合夥運輸毒品,要麼從陸路過境,要麼透過地下隧道。也就是說,在供應鏈中,有人控制著渠道命脈,那是個舉足輕重的傢伙。
昨天她本來準備好去報警,但照維特所說,史蒂文斯警方都被販毒集團收買了。哈維爾?加西亞認為市長的兄弟開了一個毒品通道,並且把財產記在他的名下;因此,去找當局來行政執法或法律制裁,只會是自投羅網,不僅沒什麼收穫,反而會招來殺身之禍。
她不禁想到那些慘遭殺害的生命,那些從士兵淪為兇手的男人們,茉莉和迪亞哥這樣的孩子們——他們的世界已轟然倒塌;還有那些受到威脅而墮落的人們。
拉斐曾經想為這些手無寸鐵的人而戰。
那麼,我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呢?
一覺醒來,就聞到咖啡香,心中也拿定了主意。一個女人在洗刷昨晚煨過的罐子;另一個在卷睡袋,收拾東西。
“怎麼啦?”喬治婭問道。
“拆除營地,我們要在三四個地方輪流住。”女人答道。“這樣才安全。”
喬治婭沒想到自己還像吉普賽人那樣流浪生活。她喜歡有個窩,就算四壁空空也好過居無定所。
倒好咖啡,等著維特;現在才知道他為什麼會信賴自己。關於隧道的位置,以及隧道穿過誰的房產,自己也有點眉目了,可問題是缺乏證據。她抿著咖啡,記起拉斐生前接的那個同伴打來的電話,確認那個“包裹”已送到,也就是一盒錄影帶。裡面可能有些重要人物,或者關係重大場景,那是不是自己需要的證據呢?如果是的話,斷指男八成已經拿到手了——拿走了拉斐的手機,就可以跟蹤通話記錄!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左等右等,維特終於進來了:一身黑衣,飄來一陣香皂味。他腋下夾著什麼東西——自己的運動衫,曾經蓋過拉斐血淋淋的屍體,有人把它洗乾淨了。維特遞給她,走向咖啡壺,倒了一杯。
她疊好衣服,轉向維特。“到外面去,我有話要說。”
第42章
“我知道你不喜歡到醫院來,艾利。可你你還是來看我了,我真的很感激。”
我盡力表現得自然一點,這是我第三次到醫院看望福阿德。多年前,他為我擋了一槍,救了我一命,那是第一次;前幾天他在我房前的花園裡倒下,那是第二次;我可不想這樣的看望成為一種習慣。“什麼時候手術?”
“明天早上,七點。”
“四條動脈都要做?”
他點點頭,臉色蒼白。
“我老爸說,手術後的第三天是最危險的。”
“也就這麼回事兒。《古蘭經》說‘真主在你額頭寫了什麼,你就會成為什麼’,”他笑了笑。“真主沒寫的,我肯定醫生和哈亞特就會寫上。”
我也對他笑笑;沒有多少人能像福阿德那樣,把精神世界和現實世界結合得如此之好。“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會來,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