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子調職到高間的母校開陽高中。高間得知訊息後,立刻對她說:
“我有一個朋友在開陽高中當老師,下次介紹你們認識。”
麻衣子聽了很高興。
“太好了,原本我還為要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學校,感到很不安呢。”
“她根本還是一個小孩子。”
她哥哥笑著說。
高間把她介紹給森川。他知道森川這個高中同學個性很好,很適合照顧麻衣子。
那年夏天,高間和麻衣子同時面對了重大的變化。麻衣子的哥哥死了。在酒吧內被黑道小混混刺殺身亡。那天並不是他值勤的日子,看到上班族在酒吧內被人糾纏,出手相救時遭人刺殺。兇手很快就抓到了。
麻衣子在守靈夜和葬禮時,情緒沒有特別激動,只是不時落淚。高間和森川一直陪著她,但她隻字不提哥哥的死,顯然在避談這個話題。
半年後,森川來找高間。他一臉尷尬地告訴高間,他打算向麻衣子求婚。高間並沒有太驚訝,因為他早就察覺到森川的心意。
“我知道你也喜歡她,”森川說,“所以先來向你打聲招呼,如果沒有事先徵得你的同意,我心裡會很不舒服。”
高間點點頭,邀他一起喝酒。事實上,高間很滿意這樣的結果。因為只要自己繼續當刑警,就不可能向麻衣子求婚。
“我很感謝你,”森川說,“因為有你,我才會認識她。”
“別謝我,”高間說,“你這麼說反而讓我更火大。”
那天晚上,他們一起喝酒到天亮。
聽說麻衣子答應了他的求婚,但他們並不打算馬上結婚。她希望目前專心工作,等她對教育這件事更有自信後再結婚──當初是這樣回應了森川的求婚。
至今已經一年,這段期間,高間當然沒有和麻衣子見面。
離開森川的公寓後,高間叫小野回警署,獨自搭計程車前往手塚麻衣子家。小野似乎察覺高間有難言之隱,所以沒有多問。
手塚麻衣子住在昭和町最南端,附近一帶都是老舊住宅,有好幾棟外型相同的木造公寓。他們兄妹──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租了其中的一間。高間甩開了所有雜念,敲了敲門。
麻衣子開門看到高間時,吃驚地叫了一聲。在她開口之前,高間先拿出了警察證。
“我有事想要問你。”
“北岡的事嗎?”她問。“沒錯。”高間回答。
麻衣子請他進屋後,他們在裡面的房間,面對面坐在矮桌前。這個三坪大的房間角落有一張書桌,上頭放著她死去哥哥的照片。
“我去了森川家,”他以公事化的口吻開口,“案發當天晚上,你去了他家,是不是?”
“對。”她垂下雙眼。
“幾點去,幾點離開的?”
“七點去……差不多十點多離開。”
她的回答和森川吻合。
“聽他……聽森川說,最近你的行為有點反常。”
麻衣子抬起頭,但和高間目光相遇時,再度垂下雙眼。
“調查結果顯示,北岡去了森川的公寓,然後又離開了。”
高間看到她的臉頰抽搐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你是不是知道這件事?”
麻衣子低頭不語。高間心想,森川猜對了。
半晌後她才回答:“對。”高間不懂她為甚麼猶豫那麼久。
“你怎麼知道北岡去過森川家?”
“因為……那天,我看到他了。”
“看到他?看到北岡嗎?”
“對。”她縮起下巴。“那天晚上,我騎腳踏車從他家回來時,超越了正在堤防邊走路的北岡。如果他要去森川家,應該向我迎面走來。在得知命案發生時,我立刻察覺到,北岡知道我在森川家裡,所以才會往回走。”
高間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麻衣子很想把這件事告訴警方,但擔心和森川之間的關係曝光,所以遲遲開不了口。
“你有和北岡打招呼嗎?”
“不,我想他應該沒有認出我。我戴了口罩,還把帽子壓得很低。”
高間猜想她應該不想被熟人看到,才會走堤防旁那條漆黑的路。
“你在哪裡超越了北岡?”
“剛經過開陽高中不久。”
命案現場距離那裡大約兩百公尺。因此,麻衣子是在他遇襲前一刻遇到他。高間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當時北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