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村裡都有亡故的人,所以他對這裡的人還算熟悉,就算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但至少臉熟。
尚若然的孃家有人來。但新娘的孃家人是大客上賓,都坐在挨著新郎新娘的桌席上,總共也就兩桌人。除此之外,其他桌席都是男方的親戚。
而這個陌生人顯然不是女方的親戚,也不是男方的親戚。桌上其他人沒有一個跟他打招呼的。
習鵲心想,莫非這個人也是像自己一樣不請自來的?
“是有點。畢竟才送走亡人,就迎來新人,這做得太明顯了。”習鵲一邊想一邊回答道。
那個陌生人朝他招招手。
習鵲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那個陌生人說道:“你把耳朵湊過來。”
習鵲將信將疑地將耳朵湊了過去。
那個陌生人一隻手護住嘴巴,在他耳邊說道:“馬秀才算不得才送走亡人就迎來新人。趙閒雲不是亡人,她沒有死呢。”
習鵲一驚,怕別人聽到了覺得奇怪,便也低聲道:“不是亡人?可我明明來這裡唱過哀歌啊!”
“那是做給別人看的。不這麼做的話,他就沒辦法今天娶花姐了!”那個陌生人說道。
“花姐?”
“是啊。你不知道?新娘就是花姐呢。要不是馬秀才娶她,她這一輩子都沒有姻緣。”
習鵲確實不知道今天的新娘是花姐。他見這個陌生人比他知道的還多,好奇地問道:“我沒見過你啊,你不是本地人,怎麼知道的比我還多?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那個陌生人說道:“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們明明見過一次的啊!”
習鵲想了想,沒想起在哪裡見過這個人。他搖搖頭,說道:“我什麼時候在哪裡見過你?”
那個陌生人說道:“上次你在這裡唱孝歌的時候啊,你再想想。”
經過他這一點撥,習鵲頓時想起來了。那天晚上他在這裡唱《過仙山》的時候,聽到有人對他唱的哀歌提出質疑,並走到趙閒雲的棺材前面來,跟馬秀才爭執了幾句之後敲了棺材。當時他唱得嗓子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