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那人想了半天,沒想出要比預測什麼,於是說道:“我們今晚就比酒吧。我這種人是要下地獄的,提不提前算都知道。”
姥爹問道:“為什麼這麼說呢?”
那人擺手道:“說不得,說不得。”
姥爹見他如此,也不追問。
小米開始還猶豫,後來見姥爹連喝五六杯而面不改色,便乾脆給姥爹和那人斟起酒來,每次都給他們兩人的杯子倒得幾乎要溢位來。
十多杯下肚之後,那人終於暈暈乎乎了,說話也不利索了。
姥爹偷偷拿出從店小二那裡弄來的年糕,故意在那受傷的狗眼前晃了晃。
那狗立即爬了起來,悄悄摸摸走到姥爹腳下,伸出舌頭去舔那年糕。
姥爹一鬆手,它便將年糕整個兒吞嚥下去了。
那人的眼皮已經磕磕碰碰,幾乎要睜不開了,沒有發覺受傷的狗跑到他們的桌子旁邊來了。
姥爹又拿出一塊年糕,那條狗又吃了下去。
狗一般是不吃這種年糕的,黏黏糊糊又沒有什麼味道。可是這條狗接連吃了兩塊。姥爹心中有了七八分數。
小米也發現了這點,欣喜不已。
又幾滿杯酒水下肚之後,那人終於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但還豎起大拇指對著姥爹,含糊地說道:“好……好酒……好酒量……呃……呃……”
姥爹見他已經醉倒,便牽起那條受傷的狗,叫小米一起出門。
小米回頭看了看床腳邊的其他四條狗,依依不捨道:“它們怎麼辦?如果這一條狗是小孩子變的,那幾條也是啊。”
姥爹道:“那你把這它們先牽到我們的房間去。”
於是,姥爹和小米將那四條狗鎖在自己的房間,然後牽著那條吃年糕的狗去找那個婦女。
那婦女見姥爹和小米回來,驚喜不已。她踮起腳在姥爹和小米背後望了望,臉上的喜色還沒有退去,問道:“我的孩子來了嗎?”
姥爹將那條狗的鏈子遞給她,將打絮巴和造畜的邪術方法說給她聽了。
她大為意外,驚訝道:“先生,你是說,我的孩子變成了這條狗?”
姥爹無奈地點頭。
小米搶言道:“你放心,我們會想辦法讓他變回來的!你先把它帶回去,別讓那些壞人發現。我們找到解救的辦法了再來找你。”
那條狗走到婦女腳邊,用舌頭不停地舔舐她的腳,非常親暱的樣子。
她忍不住痛哭起來,蹲下去抱住狗的頭,懊悔道:“中午的時候你就認出我了啊!我怎麼沒有把你帶回來啊!害你被別人踢成這樣!做媽的對不起你啊!”她對著狗頭親了又親,摸了又摸。看來她看到那條狗的時候其實有了這種猜測,只是當時將這種猜測否定了而已。
那條狗乖乖地讓她又抱又親,非常溫順,非常享受她的愛撫。
小米看著這一幕,雙眼噙淚,喃喃道:“為什麼有的父母能對自己的孩子下狠心,有的父母如此疼愛呢?”
姥爹想起小米第一次轉世後被親生父親溺死的事情,不言一聲。
姥爹和小米將那婦女和狗送回家,然後再次回到旅店。
回到樓上,姥爹發現房間裡的四條狗不見了。姥爹馬上去那人的房間,發現酒罈還在那裡,但人已經杳無影蹤。他的行李收拾一空。看來他知道姥爹和小米發現了他的秘密,於是連夜逃走了。
小米懊惱道:“我們應該先用聻絲兒把他捆住的!現在他跑了,我們從哪裡問解救那個孩子的辦法?”
姥爹道:“他既然是懂邪術的人,又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捆是捆不住的。喝酒的時候我看到他手背上有很多條紋狀的傷疤,應該以前他也被捉過,然後使用逃脫術逃了。肯定也是貪酒被捉的。”
日本人佔據畫眉村的時候曾抓過姥爹,用麻繩捆了好幾圈。外公想了好多辦法救他出來,都實施不了。後來姥爹半夜突然回到家裡。外公看到他兩隻手的手背被磨得血肉模糊。
“那現在怎麼辦?我答應了要給她想到解救辦法的!”小米說道。
姥爹道:“以後你不要那麼快許諾別人。你盡力去做到就行。”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小米負氣道。
姥爹點點頭:“我們一起想辦法。”
兩人回到自己的客房,坐著沉默不語。燈火跳躍。
半晌,姥爹說道:“你記不記得他中午說過不讓給狗喂水?”
小米點點頭,說道:“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