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事了。他可不想今晚再來吃小草沾牛糞。何況再來一次說不定就回不去了。
“馬秀才,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答應了賭鬼,也答應了那個女鬼。如果今晚我不過去的話,他們肯定會來找我。今晚不來,以後指不定什麼時候會來!”洪喜得的眼珠裡有血絲,是昨晚熬夜賭博又縱慾的結果。
姥爹看了一眼羅步齋,問道:“羅先生,你說這事我救得還是救不得?”
羅步齋微笑道:“雖然喜得還是犯了賭癮和色心,但畢竟是鬼作祟,投其所好趁虛而入,防不勝防,所以算不得我說的那三項。”
姥爹說道:“這麼說來,就是可以救?”
洪喜得臉上的笑還沒有泛開,羅步齋又說道:“可是可以救,救不救得了還不一定。”
洪喜得臉上的笑立即凝住了,像臉皮上結了一層薄冰。
羅步齋道:“這顯然是一群鬼看準了喜得的弱點,做好了準備要他的性命,要救下來恐怕非常難。”
“我跟它們無冤無仇,它們為什麼要來找我?”洪喜得驚慌道。
“對,以前你和它們是沒有任何瓜葛,但是現在你贏了它們的錢,必須繼續跟它們賭。你還睡了那個女戲子,欠下了風流債。如果你不去,就是跟它們有冤有仇了。”羅步齋說道。
姥爹敲了敲桌子,說道:“這樣吧,今晚你還是去一趟,對人要言而有信,對鬼也是。你既然答應了,那今晚不能不去。不去就是失信,它們會更加不高興。”
洪喜得嚇得癱軟,額頭冒汗道:“馬秀才,我這要是去的話,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
姥爹道:“不用擔心。我陪你去。”
羅步齋一驚,說道:“你陪他去?這可使不得!那不是一個兩個鬼,是一個鬼團伙,你去不是把自己置身險境嗎?”
洪喜得則如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喜道:“那可以啊!有你在,我就不怕!”
羅步齋說道:“你們不知道,這不是一般的墳地。我在外收賬的時候聽人說,前不久有個外地來的戲團遭遇了流寇,一個戲團的人全部被殺,女的臨死前全被玷汙。那流寇沒有自己的地盤,跑到哪兒就禍害到哪兒,沒有帶走一個活人。戲團人的屍體被拋棄在野外,沒有人收屍。後來附近的民團怕屍體腐爛產生瘧疾,傳染鄉里的人,這才勉強挖了坑將他們胡亂埋葬。我估計喜得遇到的就是這個戲團的魂靈。他們肯定死不甘心,所以拉扯活的人跟他們一起死。你們兩個去,簡直是羊入虎口。要不這樣,我叫三四十個人,今晚跟著你們一起去。人多勢眾,用陽氣壓制他們的陰氣。他們就不能隨欲而為。”
洪喜得急忙補充道:“這主意不錯!我們帶些雞血去,雞血陽氣重!”
姥爹搖頭道:“他們本都是可憐的人,用這種強勢的方法恐怕不妥。還是我跟喜得去吧,不要叫別人了,你也別去。”
不等羅步齋和洪喜得插話,姥爹對洪喜得說道:“先這麼定了,你先出去吧,我和羅先生還有點收賬的事情要說。”
洪喜得巴不得不給羅步齋說話的機會,怕他又加阻攔,於是急忙出了門。
姥爹見洪喜得走了,低聲說道:“我覺得那個澤盛還是不可靠,你晚上睡覺的時候耳朵機靈一點,如果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一定要及時起來。”姥爹乾咳了一聲,又說:“睡覺的時候容易遭人害。”
說完,姥爹從書架上抽出一個木枕頭,遞給羅步齋,說道:“這是貓耳枕,我以前跟一個師傅學貓腳功夫的時候,師傅告訴我說,貓腳功夫大多是小偷學的,要防貓腳功夫,就靠這貓耳枕。外面人腳步雖輕,但是如果頭枕著這個貓耳枕的話,聽起來就如跺腳一般響,能把你吵醒。唯一的不好就是,如果老鼠之類小東西的在不遠處跑過,也是咚咚咚地響。”
羅步齋收下貓耳枕,仍舊擔心姥爹,說道:“你真的要去那個荒墳地?”
“我去會一會它們吧,萬一裡面有的冤魂會遇見謝小米呢?自己不能過去,託別人留心幫忙找一找也好。”姥爹嘆道,神色頹然。
羅步齋知道之前姥爹想過親自赴死去找已經踏上黃泉路的謝小米,眾親戚好友好勸歹勸,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都沒有作用。幸好後來大雲山的九一道長說了兩人同行一人迷路一人等待的道理,姥爹才打消主意。
不讓他親自去找,那是合情合理,託付已死的魂靈幫忙尋找,再阻撓就不合情理了。羅步齋點頭道:“好吧。你要注意保護自己就是。可惜我在這邊沒有可以買通的陰靈,幫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