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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爹在背後推了推她的肩膀。她立即知道自己失言了,忙捂住嘴巴退到一邊。
“是不是得了其他的什麼病?”姥爹問道。
李石匠的女人用力地搖頭,說道:“不可能。前些天他還好好的,以前也很少生病。”
“那你憑什麼說他是被一個女的勾走了魂呢?”姥爹問道。
“前一陣子我就注意到了,一個陌生漂亮的女人經常跟他在一起,有時候坐在水邊,有時候坐在田邊。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哪裡來的人,以為他們倆好上了,假裝沒看見。那個女人每天都會跟我兒子呆一會兒。昨天一天沒見那女人來找他,他晚上飯也不吃,躺到床上什麼話都不說了。我叫他他不應,像傻了一樣。今天早上我去叫他起床,他不但不起來,還不回答我,變得像泥菩薩一樣了。”李石匠的女人說道。
“所以你認為是那個陌生女的把你兒子的魂魄勾走了?”姥爹問道。
李石匠的女人用力的點頭,好像她點頭點得越用力,別人就越相信她一樣。
“相思病!”先前那個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姥爹抬起手來,像剛才跟司徒子比試一樣掐了掐手指,然後眉毛一擰,說道:“李家坳不是太遠。這樣,你帶我去你家看看你兒子吧。”
李石匠的女人連忙說好。
謝小米吵鬧著也要去。她非得看看得了相思病的人是什麼樣子。
姥爹執拗不過她,只好答應。剛好謝小米回到迷失橋也得走一段同樣的路,就當是同路了。
司徒子也抬起手來掐了一下,搖頭道:“凶多吉少。我向來趨吉避凶,遇到好事就湊過去,遇到凶事就遠遠躲開。這樣對自己好。我勸馬秀才你也別去了。”
姥爹則說:“你的掐算真的不錯。我也算到凶多吉少。如果是吉,我就不去了。她兒子遲早會好起來,用不著我去。現在是兇,我就得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子又勸道:“雖然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但好人往往沒有好結果。”
姥爹道:“那是因為沒有做夠。”
司徒子便不再說話。
謝小米聽了姥爹的話,頗為動容。
於是司徒子和姥爹分道揚鑣。司徒子回吳婆婆的家裡。姥爹去李家坳。
才分開一會兒,姥爹又急步返回追上了司徒子。
司徒子高興道:“你反悔了?”
姥爹搖頭,說:“你回去的路上幫我一個忙。看看兩邊的水田裡有沒有倒掉的稻草人。”
☆、第五十九章 詭異稻草人2
司徒子迷惑道:“稻草人?”
姥爹點頭,解釋道:“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稻草人了,有點怪異。”
司徒子連忙擺手說:“我都說過了,我趨吉避凶,不想接觸這些。”
姥爹道:“幫我看看就行。不用你做什麼。”
司徒子這才答應。
姥爹和謝小米跟著李石匠的女人走了半個多時辰,終於走到了李家坳。李家坳四周是山,地處山坳中,地勢極低。山上多古樹,多草藤,多鳥獸。因此李家坳的稻草人比其他村莊要多得多,也做得精緻生動得多。
從山口往山坳裡走,一路上姥爹和謝小米看到許多躺倒在地的稻草人,其情形就像剛剛經歷過兵荒馬亂的戰場一般。這也增添了許多詭異的氛圍,彷彿荒草叢裡的稻草人隨時會爬起來一樣。
縱使謝小米是寄生在別人屍體上的寄生草,她也忍不住抓緊了姥爹的胳膊,眼睛不敢多往那些支離破碎的稻草人身上看。
到了李石匠的家裡,李石匠的女人直接將姥爹和謝小米往她兒子的房間引。
李石匠在外面幫人雕刻石頭,經常很長一段時間吃住都在外面。李石匠的女人說,她希望這件事情不要讓她男人知道,最好在她男人回來之前把孩子的魂魄找回來,免得她男人擔心。
到了她兒子的房間,姥爹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氣息微弱,眼睛緊閉,嘴巴微張。
乍一眼看去,他就像來李家坳的路上看到的被遺棄的稻草人一樣。
姥爹眼前一陣恍惚,彷彿看到他的手是稻草做成的,臉是白紙畫成的。姥爹被自己想象的幻象嚇了一跳。
姥爹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脈,撐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又在他的鼻子前探了探鼻息。
李石匠的女人緊張地看著姥爹做完這一切,心虛地問道:“馬秀才,我兒子是怎麼啦?